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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我和朝日奈同学便就『辞任独奏者』一事进行过商讨了。应该是我一直以来的反对态度把她给逼急了才这样的。责任在我没有和她谈拢。今天就暂且让她冷静冷静吧」
不应该只有我,其他各位同学也会有不安和焦虑。但在龟井先生的一番话之下,大家的心思都被强制集中到演奏练习中了。
练习结束时分,窗外染上一层薄薄的暮色。老师们出去后,音乐室里的空气便如反作用似的骤然松缓下来。甲斐前辈长叹一息。
「我本来还对朝日奈同学抱有过期待,这太让人失望了」
二年级的其他女生也附和道。
「那个流言,果然是真的吧」
「那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亏他干得出来啊」
甲斐前辈摇头。
「先不说那些流言蜚语,光是辜负众望这一点就很令人遗憾了」
她们的语气简直就是冷嘲热讽的模范样本。别的一年级生们则不自然地将目光从前辈那边移开,开始埋头收拾起乐器。
前辈们提及的是「朝日奈萌音和龟井先生发生过关系」的流言。
龟井先生作为音乐业界的大家,在诸多方面都倍有面子。盯上了这一点的朝日奈同学便用身体诱惑了龟井先生。因此才会被举荐为音乐节上的独奏表演人。如若在这个舞台上朝日奈同学顺利展露了锋芒,就可以一举成名。此时,也正如她所策划的那样,龟井先生为她做了「爱徒将会登台独奏」的宣传,今年的音乐节也收获了一届地方活动所不该有的关注度。但,后来她实在是愧疚难当,从而使自己的演奏本事逐步变糟——这似乎就是流言的来龙去脉了。
讲真这实在是个漏洞百出的流言蜚语了。
首先,面对自己从她小学时期开始就一手培养长大的孩子,一个年寻花甲的老人家真有可能沉迷于她的姿色之中吗。其次,退百步而言,若他们真发生过关系,那么她一个已经做出了如鸟兽乱伦之事的人事后怎么可能有感到愧疚的良心。或许当前辈们在龟井先生背后嚼着闲言碎语的时点起,就并未把这流言当真了吧。
那天晚上。在床上并排坐下,我陈述完自己对部中现状和流言的看法后,祈说道。
「朝日奈同学……是吧?她要是介意那个流言才想辞任独奏者的话,应该出手帮她一把比较好吧?」
「即使这样说,我什么也办不到。方且不论她出声求助的时候,我和她并不是很熟不好对她多说些什么」
「你真心这么想的?」
「有什么真不真心,全是客观事实罢了」
「是不是呢?」
「一副故弄玄虚的语气呢。更重要的是,你想继续看昨天的书吧」
将放在桌上的书拿到手中。这之前买的推理作家的新作早已经看完。手中的是昨天刚买回来的青春小说。
「虽然不算『更重要的』但我想看」
祈微笑,用橡皮筋将头发扎作一束。我一打开书,祈转瞬就沉浸到书里的世界去了,与往常一样,我注视起这张侧脸。
今晚,朝日奈同学的侧脸往往复复在脑中闪过。
次日午休。
「生方同学,不知能否耽搁你一会儿」
「我们想和你聊聊」
买到咖喱面包刚刚走出小卖部,便被草野同学和本田同学搭上了话。这两个人也同样隶属于吹奏乐部,常常会和朝日奈同学呆在一起。
「能边吃边聊的话我无所谓」
轻举起手中的咖喱面包,二人同声说没关系。之后用LINE和在教室等我的朋友们交代清楚情况,我便跟着草野同学二人走出了教学楼。在中庭的空长椅上,三人并排着落了座。右边是草野同学,左边则是本田同学,二人将我夹在了中间。这还是第一次和祈以外的女生坐在这张长椅上。
祈表情舒缓,在我的身后来回走动晃荡。
草野同学摆弄着眼镜,本田同学则只顾慌乱地抚弄自己的两根三股辫,久久不开口。我确实没有怎么见过他们二人与男生说话的模样。
「有话想聊,指的是朝日奈同学的事吗?」
我开口问完,二人相互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旋即草野同学就切入了正题。
「没错。我们理解前辈们为何想放出那个流言。因为原来顺利的情况下一定会由甲斐前辈出任独奏者,但今年却有龟井先生强行举荐萌音上场才导致前辈落选。可萌音绝不是流言中所描述的那样卑鄙的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对她力图辟谣的话发表了同意后,本田同学接着道。
「萌音在被确定为独奏者的时候,真的非常高兴,说自己是『凭实力被选上』的。还说『要靠实力让前辈们心服口服』对外面的流言蜚语也是毫不在意的」
「可偏偏,她现在的状态却是越来越奇怪了」
「我们从初中时期开始和她一起玩乐器,但从来都没有见她吹成那个样子」
「只能认为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要是再听到甲斐前辈『明明非常期待她的表现』那样的讥讽,或许她的精神真会撑不住的吧」
「可是尽管我们两个怎么问她,她也只是用『退位让贤』这种子虚乌有的说辞来拒我们于千里之外」
「所以我们希望能借助到生方同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