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前去接真美女士回家而已,却遭人刺杀身亡的祈。见到真美女士的那一刻,沉语道「我还不想死」的祈。不再敢去见失去了自己之后,现如今的真美女士的祈。
「言语之间充满了真情实感呢。你身边有这样的……啊啊」
看样子朝日奈同学也知晓祈的事。虽然微弱,但她双眸之中的警戒削弱了一分。
「生方同学会热衷于音乐,为的就是那个人?」
此时她不在附近我便点头肯定。轻声说道,是的。朝日奈同学伏低了眼。我从旁望着那双眼睛。
「不仅仅是草野同学与本田同学,还有甲斐前辈都在为你担心。他们恳切希望你回归到独奏位上」
「我要是办得到我也愿意回去啊。可是不行。在音乐节上我绝对会失败。理由我没法和你说,但就这样识相退位才是为了大家好」
「理由不是『没法说』,而是『说了也没有人会信』才对吧?」
朝日奈同学的视线缓缓转向我。眼神中满是要问我想说些什么的试探。
我面向人行道,用眼神向站在远处的祈发了个信号。
待会儿我要去见朝日奈同学。请姐姐在一个相距稍远的地方等一下。在我给你信号之后再靠近我们——这些,就是我所「拜托」给祈的事。祈闭上了一度张大的嘴后,只说道「为了朝日奈同学还是抓紧时间行动比较好」,就没再问我其中的意图了。
确认祈正往我们这边走近了后,我将目光转回到朝日奈同学那边。一边感知着来到近旁的正陷入困惑的祈,我开口道。
4、
「这么说可能离谱了点,我小时候就有个『暴脾气』的外号。在别人眼里,我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大叫,还会突然开始失声大哭起来」
「真是离谱,看到现在生方同学的样子根本就没法相信那种事」
「彼此彼此。朝日奈同学不也被人叫成了『癔病女』吗」
朝日奈同学脸上表情稍显不快,但我没去理会继续讲道。
「孩童时期的我有时会在没人的地方扬声惨叫,也经常没理由地害怕,嘴上还会跑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就和昨天,朝日奈同学在这里的情况一模一样」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和朝日奈同学有过相同的经历。只不过,我升上初中那会儿就再也看不到它们所以平静下来了」
停顿了一会儿,我告诉她我的结论。
「朝日奈同学与我不同,现如今也依然可以看见幽灵,自从你被选作独奏表演者了之后就被它给彻底纠缠上了吧?因此你才想放弃登台的机会」
从刚刚开始祈的表情就似乎一直在说着「真亏你能瞎编出这么古怪的故事」般充满惊讶,当然,我从没有被人安上过『暴脾气』的外号。只是我不能向朝日奈同学说出推断出她看得见幽灵的真实根据,才无奈搬出这种不靠谱的故事。朝日奈同学那个「癔病女」的外号,加上她一个人单独呆着时会不停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都不过是间接证据罢了。
最直接的证据来自于祈。
昨天,在三班的教室之中,我第一次和朝日奈同学说话的时候。
在朝日奈同学看向我这边的一瞬间,朝日奈同学怔住了,随后又微妙地移开视线。那时我以为那是她不欢迎我到来的表现,但其实她是把视线转到了祈那个方向。
真正让我着眼于这个可能性顺着往下推断的起因,则是之后在河岸边所发生的事了。
当我与祈向她靠近时,朝日奈同学全身的颤抖越来越大,脖颈处生出了鸡皮疙瘩。因此我猜,会不会是因为身为幽灵的祈距离她近了,她感受到了那股寒气才有了这种反应呢。至今为止,祈都几乎没有出现在吹奏乐部过。所以结果只是祈自己不知道,实则朝日奈同学是感知得到祈的存在的。
假如人只有一段平平凡凡的生活经历,那一定是不会考虑到这种不着边际的可能性的。但是我与祈一同生活了整整三年。
祈从没见过除自己以外的幽灵。即便她这一次也没有看见,但仍无法冲淡朝日奈同学被幽灵纠缠的可能性。为了验证这一假设,我特意让祈去看看朝日奈同学与龟井先生的练习情况。想确认的,就是在一个完全隔音的空间里,朝日奈同学感知到旁边有幽灵出没时所有的反应。
经祈提供的佐证,朝日奈同学的演奏与脸色都不断恶化。这样,我的结论就几乎不会有错了。
并且此时朝日奈同学的状态再度给我的推测附上了一层保证。
她那适才还是红润的脸色现在却苍白得令人心疼,浑身上下都害起了微起微落的颤抖。
或许纠缠朝日奈同学的幽灵在她有辞任的意愿之后就达成目的了吧,此时它估计是不在我们附近的。所以虽然朝日奈同学刚刚短暂地取回了冷静,而在祈接近以后又立马成了这个样子。
祈看到眼前朝日奈同学的变化,陷入了一阵子的困惑中,但很快反应过来。
「这样啊。理人君利用了我。也是。这样来得更简单快速」
见祈似乎想强作笑脸但最后愣是没能牵动起面部一丝肌肉的样子,我只好在心中合十双手向她致歉。如果将我的真实目的向她和盘托出,那么她很有可能会说「不愿做会让朝日奈同学害怕的事」从而拒绝配合。我只能对她说谎。
「……生方同学,真的,见过,幽灵?」
朝日奈同学断断续续向我发问,她的双眼让我联想到仅是靠近半步就会飞奔逃开的小猫。我回望她,徐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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