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的凝聚力,但也不至于存在什么相互敌视的仇家。即使播磨同学多少有被其他同学捉弄过,也应该还算不上遭受了他人的欺凌吧。只要过上个几天,他一定会消掉气的。而祈姐姐怕是小题大做了。
听完我的说明,祈左右频频摇头。及腰的长发也随着摆起得很高。
「我在观察播磨同学的时候看出来了,理人君在必要的时间以外都不呆在教室里,上课时也总是心不在焉的。就因为你这个样子,才会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欺凌行为」
即便她言之凿凿我也对此是半信半疑,不过我在学校所过的生活正是和祈指摘的一样,我无从反驳。
第二天。我随意糊弄了一下来关心我「今天怎么了?」的母亲之后,就提早了二十分钟出发去看看播磨同学的情况。
据祈所说,播磨同学在日记中提到的「那三个人」分别就是广田同学、本乡同学和渥美同学。
广田同学隶属田径部,好像是某种竞技运动的代表运动员替补。
本乡同学拥有着高中生级别的体格,正在练着某种格斗技。
渥美同学的母亲是女演员或是有着别的某种职业,她本人就像是位千金大小姐一样。
连我自己都惊讶于「某种」真是用得太多了。再算上石川同学的姓,我实在是没法否认自己疏于了解班级情报这一点。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我对这条上学路的看法却是截然不同了。
祈正走在我的身边。她的那件开襟毛衫留在了我的房间里。她将衬衫的两袖挽起半截,并把荷叶裙在腰间折叠起来让裙子的高度停留在膝边。明明作为幽灵是感受不到酷暑和严寒的,但她还是和我讲「要是在大夏天里穿成那个肿样理人君也会觉得闷热的吧」。
在旁边走着的,是一些与我相同的初中生以及似乎是去上班的白领们。因此我和祈说不了话,两人只是并肩地走。我一边听着蝉鸣声,一边悄悄地看向祈的白手腕。比我记忆之中的还要细瘦。祈明明只是待在了我的身边而已,可在我的眼中,不论是那从早晨开始辉照大地的太阳,也不论是那长得茂盛的草木,又或是那无情漠然的水泥墙,它们的色彩全都比昨日要更加鲜明。我的双眼甚至能够清晰捕捉到水泥路上腾起的热浪。
此刻我终于明白,时至昨日的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色彩凋零的世界之中。
到了学校。我一边将沉下了脸的祈放在余光边,一边在走廊上行走,打开教室前门,就看见了那片光景。教室的后方,在一片将课桌椅杂乱地扫开而空出的空间里。
本乡同学的右腕正锁在播磨同学的脖子上。
播磨同学的脸窒息得通红,半闭的眼中渗出泪水。而静静地看着这些的本乡同学所带的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神就像是从爬虫类生物或鱼类的眼睛之中流出来的一般。
「本乡选手的喉锁完美闭合!不知他能否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豪夺胜利呢!」
在一旁如广播员一样进行现场解说的是广田同学。从他那如柴的体型中发出的声音竟意外地大且具有穿透力。本乡同学的手臂绞在播磨同学的脖子上,而缠有绷带的右拳则在空中灵巧地上下挥动。
渥美同学一边嘴上高兴道「播磨看起来好痛苦」「再这样下去得死掉吧」,一边手拿起手机拍下照片。若只看那忽左忽右动弹的小巧躯体,她就像只仓鼠一般使人心生怜爱。
播磨同学眼看向教室前方,在喉咙里挤出一句「放手」。
本乡同学仍冰冷地蔑视着,旁观的广田同学、渥美同学的脸上全是笑。
其他的学生们头也不回,像是没有因此惊起一丝情感似的呆在自己的圈子里继续聊天。
这不平衡的三方却是奇妙地取得了均衡,在教室之中和睦而融洽。
教室的前方响起了一声「啊」。我看过去,正好和一位男生对上眼。
「难得见你来这么早啊,生方」
因这极其稀松平常的语调,播磨同学他们连同祈,都只看向我。我不回答,把视线转回到教室后面。
「我以为生方早上起不来呢」
那位男生用一种格外明快的语气接着说道。我仍不向他答话,渥美同学向我这边看来。那双眼皮的两眸随着张大。
「你怎么会来,生方」
「明天也会在这个时间来吗?」
点头肯定后,渥美同学毫不掩饰地啧了舌。给人以强烈的千金小姐印象的她原来会有这种出人意料的反应啊。她皱起脸,双眼凶巴巴地瞪过来。看这样子我是被他讨厌了。明明我都不记得有和她打过招呼。
「今早就到这」
渥美同学一句话,本乡同学便把手从播磨同学的脖子上松开。播磨同学四肢着地止不住地咳嗽。而本乡同学看也不看他,眼睛直瞪着我回到了自己靠窗的座位上。
我一边感受到本乡同学的视线,一边着手将桌椅重新整齐。站起了身的播磨同学嘶哑声音向我说。
「好了,不用你碰。我自己摆回去」
「可毕竟这里面还有我的座位嘛」
在班上我的身高明明是排在最末尾的而班主任却并未考虑到这一点,就将我的位置定在了倒数第三排。
「理人酱好帅啊」
广田同学刻意吹起了口哨,渥美同学则是又啧舌一次。不过在她乍然现出笑脸后,便跑到女生的圈子里,聊道「你们昨天看了那个吗?」。被搭话的女生们就以「啊啊」和「嗯」这样不清不楚的话和假笑来应对她的到来。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