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九郎大人。」
天城开口说道。
「我还是不懂。」
「不懂什么?」
勘九郎虽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还是刻意问道。
他周围的年轻人——其实也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对什么事情有所不满,他即便知道,却不能明明白白说出来。
「那种奢侈的宴会,虽然是为了要创建威信,不过真的有必要吗?」
「应该没有人会认为穷酸的神轿很值得膜拜吧?我们必须让领主和各部族见识砂忍者村的力量。」
「就算如此……」
天城的话中带有怒气。
「下忍在风之国的裁军政策中被用完就丢,死了很多人。在这种情势下,还要办那种宴会……」
「………………」
天城周围的部下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大家的想法都一样。
「正因为在裁军,所以才必须要展现出我们的必要性啊。」
「这种展现的方式对领主他们有用吗?」
这是一个令人迷惘的问题。
他们拯救了世界。
对于这件事,他完全不会感到内疚。
但是,对于天城这些没经历过那场战争的年轻人来说,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尊敬的我爱罗、勘九郎等前辈得到尊重,除此之外,更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得到回报。
因为现在国家之间的战争大幅减少,年轻忍者没有什么立下功劳的机会。
「像是跟恐怖分子战斗、追捕逃亡忍者等等,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表现。忍者的工作并不只有找失踪的小狗和打扫领主的家啊。」
「可是,那看起来就像是在讨好领主和商人们啊。」
天城所说的话语很沉重。
「我听说,我们忍者自古以来就是操控领主,在天下争霸的存在。」
「表面上的政治事务交给领主,这就是忍者的规则。如果贪恋权力,沉溺在金钱酒色之中,那我们就不再是忍者了。」
「六道仙人的教诲我都谨记在心。」
会用查克拉的人,分成武士和忍者。双方的差异在于如何看待〈忍宗〉的教诲。武士是比较偏向精神主义的派别,但忍者跟〈忍宗〉所提出的『要如何用查克拉让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这种教诲也有关系。
忍者们就像是现实主义的具体产物,从人民眼中看来,或许觉得他们跟哲学扯上关系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忍术是一种需要了解并操控现实的技术,所以也需要有精神上的启发。
「这样的话,讨好政治人物不正是违反了忍道吗?」
「天城。」
勘九郎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容许有限度的批判。
这是我爱罗的方针。他认为,如果不这么做,没有人会愿意跟随自己这个从前的杀人魔。容许批判能够成为民众发泄的出口,了解成员的不满之处也能让组织变得更强。
但是,容许也是有限度的。
「我爱罗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他正在为了砂忍者村而战,这是事实。」
「……我知道。」
就是这样。
天城和其他的忍者都认为我爱罗就是他们的希望,所以才自愿成为忍者。
他们认为,我爱罗是能够改变被长老们所控制的砂忍者村的年轻英雄。
正因如此,他们看到我爱罗向体制屈服,才会无法忍受。
少年们都有着精神上的洁癖。
从前的我爱罗也是这样。
「我们认为,在前线舍命战斗的勘九郎大人,才是指引我们的人。」
天城的话语在勘九郎耳里听起来格外沉重。
因为这句话并不带有利害算计,而是单纯的信赖。
(所以我才会觉得困扰啊。)
他开始怀念起当初只要考虑自己的任务就好的时光,但已经回不去了。
* * *
绿洲的湖上倒映出月亮的光芒。
月亮的光芒十分清晰,也十分冷冽。
我爱罗被分配到一间附有寝室、客厅、浴室的房子,他正在房子的屋顶上看着月亮。结果,他还是无法习惯喝酒,不过很难得会有这种什么事都不用做的日子,所以在这一点上让他感到很轻松愉快。
不,正确来说,他正打算要找些什么工作来做。然而……
「你是笨蛋吗!」
手鞠大喝一声,让我爱罗的想法破灭了。
「听好了,相亲是为了要了解彼此想创建什么样的家庭。这种时候还以工作为优先的男人,会让对方怎么想呢?你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