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就是要在不合理的情况下忍耐。
所谓的忍者,就是能够忍耐的人。
但也有人说过,有话直说,说到做到,就是自己的忍道。忍者是为了贯彻自己说过的话而活的。
这个男人不知道何者才正确。
硬要说的话,他只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忍耐现在的状况。
即使这是一条让自己不能继续当忍者的道路也一样。
这个男人只能贯彻自己的想法。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 * *
砂忍者村附近有一个新月形状的绿洲,相亲的会场就位于绿洲里的某间高级旅馆。
那里聚集了想要看看沙漠的有钱人,以及想要体会在都会中享受不到的赌博及夜生活的观光客,弥漫着非常奢华的气氛。
这里不是忍者的领域,也没有完全受到领主的控制。
要让两个家族的忍者见面,这里再适合不过。
整间旅馆理所当然地被砂忍者村包下,甚至连工作人员都是由砂忍者村的人来担任。说起来,这间旅馆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由砂忍者村的大人物通过假公司经营的地方。
这里对现在的我爱罗来说,就是他的新战场。
* * *
(感觉好别扭。)
这是我爱罗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三件式西装后,发自内心的感想。
「忍耐一下。毕竟这是在相亲啊。」
姐姐把我爱罗的领带系紧。
「听好了,你是今天的主宾,其他的参加者不能穿比你还要好的衣服。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吧?」
「……嗯。」
婚丧喜庆,就是展示自己家族「地位」的地方。
身为影级的忍者也不能避免这件事。
(砂忍者村的第五代〈风影〉,真是个穷酸的男人。)
如果传出这种风评,会影响村子的形象,村里的年轻人听到这种话,也有可能会跟其他忍者村的人产生争执。
身为密探、间谍的忍者,竟然会在意风评,乍听之下或许很奇怪,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忍者不会公开活动,也不会留下证据或尸体。对忍者来说,他们做了多少任务,是怎么样的战士,在别人眼中的评价会关系到他们的生计。最重要的是,那些不是忍者的领主没办法靠其他方式来评断他们的优劣。
因此,每个村子对设置任务的难易度以及通缉名单的评价,都会十分留意。
但是,穿成这样果然还是很别扭。
「已经没问题了,手鞠。领带我自己会打。」
「哦?」
手鞠盯着我爱罗看。
「你知道你现在打的是哪种结吗?」
「哪种结?」
「就是打领带结的方式!」
姐姐又用力扯紧了领带。
「你今天是主宾,所以并不是只要打领带就好了。你应该要表现出从容的样子,在领带上弄出酒窝的形状……鹿丸也完全不懂这些……为什么男人总是这样……好了!」
我爱罗搞不懂到底什么东西好了,不过他看到手鞠一脸满足的样子,就暂且当作已经没问题了吧。
「放在胸前口袋的手帕用丝质的就行了,我把解毒剂放在里面。不过,没有发生什么事的话可别拿出来啊。这个的折法也是有意义的。」
「是用来打暗号的吗?」
「是礼仪啦!」
啪!手鞠捶了我爱罗肩膀一下,把他扭向镜子的方向,让他面对镜子站好。
(原来如此。)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跟平常的自己不一样。
我爱罗原本就有张端正的脸,穿上特地从波之国调过来,略带有一点光泽的深蓝色西装后,让他显得更为英俊。
他的鞋子是用精心打磨的羔羊皮做成的,还在不起眼的地方安装了一块踢击时会用到的铁板。他的领带夹和袖扣都镶嵌着宝石,里面藏着小型手里剑,却没有影响到外观的平衡。
他这样子应该算得上是器宇轩昂吧。
「很好、很好。」
手鞠满足地点了好几次头。
「不过,这或许是我以姐姐的身分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就好好让我照顾一下吧。」
我爱罗心想,这应该是手鞠的真心话吧。所以他也感到很高兴。
* * *
人群就像白绝军团一样多。我爱罗一一跟许多人打完招呼后,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这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这还不是相亲当天,只是前一天的宴会而已,所以才让人感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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