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雷电奔驰而过。
昌浩带着些许犹豫,询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萤:
「听夕雾说,你的法术失效了……」
萤满不在乎地回说:
「嗯,是啊,可能还挺麻烦的。」
昌浩表情复杂地看着萤。
心想,现在不是嫌麻烦的时候吧?
萤可能是从昌浩的眼神看出他的心思,在躺着的状态下灵活地耸耸肩说:
「没办法,伤势太严重了。」
正佩服她居然可以仰躺时,她又眨个眼补充说:
「贴了好几张止血、止痛符,层层相叠,所以不觉得痛。」
萤稍微动一下身体,皱起了眉头。
「不觉得痛,但是,硬邦邦的,睡起来不舒服。」
这样的埋怨让昌浩忍不住笑出来。
她还徘徊在生死边缘,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那样。
这并不是逞强。她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状态。
哭泣、害怕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她毫不反抗地接受了所有一切。
这是昌浩的感觉。
「昌浩,我有个请求。」
听到萤突然这么说,昌浩有几分迟疑,心想,这次又是什么?
「别再说什么奇怪的事喔,我不要听。」
「我不会再叫你杀我了,仔细想想,那种事是有点过分。」
昌浩半眯起眼睛说:
「是很过分。」
「有什么关系呢,你是阴阳师,杀一、两个人也没人会说什么。」
萤被瞪也毫不在乎,淡淡说出惊人之语,但昌浩的脸都僵了。
「我可以跟你打赌,如果我杀了你,夕雾就会杀了我。一定会,不用怀疑,绝对会。」
昌浩有绝对的自信才敢如此断言。
这句话有如青天霹雳,萤瞪大了眼睛。
「啊……对喔,被你这么一说,的确是。」
萤连眨几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什么,噗哧笑出来。
感觉很久没看到她笑了,因为她总是紧绷着一张脸,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昌浩看到的,一直是那样的脸。即使露出笑容,也不是发自内心的笑。
知道心是被什么东西困住后,她摆脱了一直以来的恐惧。
「先别说这个了。」
萤突然盯着昌浩这么说,那语气就像在说把什么东西稍微挪一下吧那么顺口。
「我想跟我哥哥说话,你应该能召唤他来吧?」
「跟时守神说话?」
「是的……因为我以前一直很害怕,没有跟哥哥好好说过话。」
萤的意思是要他把被供奉为神的时守请下来。
昌浩缄默不语。请是请得下来,但是,现在时守被封锁在竹笼眼的笼子里,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那个地方像是现世与幽世之间的狭缝。首先,要知道怎么去那个地方,再想办法打开竹笼眼的笼子。
这两件事应该都不容易办到。
而且。
昌浩脑中浮现头披黑衣的成亲的冷漠眼神。
为什么成亲会那么做?
应该有理由。一定有。必须质问他、说服他,把他从敌方拉回我方,一起回京城。
京城有嫂嫂、侄子、侄女等着他;阴阳寮少了他也一定很困扰。
再说,他这样跑出来,是怎么跟阴阳寮说的?出来之前,有没有先通知暂时不会来工作了?
昌浩开始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事。
恐怕谁也不知道答案,成亲应该没跟任何人说就消失了踪影。
因为换作是自己,就会这么做。
跟任何人说都会被怀疑。尤其是告诉安倍的亲属,一定会被阻止、被强力制止。
不论有任何理由,只要想投靠为非作歹的一方,安倍家的阴阳师们就会全力阻挡。
更重要的是,那个哥哥绝不会与安倍晴明以及他的式神们正面对决,他不会做这么莽撞的事。
「……」
沉默不语的昌浩表情严峻,萤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看。
昌浩察觉她的视线,猛然回过神来。
「对不起,说到哪了?」
「昌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被这么反问,昌浩一时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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