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些情感,晴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男人落寞地对哑然无言的晴明说:
--不是被趁隙而入……应该是我自己想变成那样……
说到这里,男人就消失不见了。
晴明无法理解他真正的心情。即使听他说了,也没办法理解那份沉重、痛苦,没办法体会他的感受。
他也知道是这样,所以没再多说。
但晴明还是希望他说。或许太迟了,但说不定现在可以多几分理解。
起码晴明知道一件事。
即便形式不同、立场不同、境遇不同、背负的使命不同。
唯独这件事,一定是相同的。
喂,岦斋。
你一定很想从那里逃脱吧?
唯独这件事,我能理解。
因为我也一样--
◇ ◇ ◇
呸锵。
——以此骸骨为础石,将会打开许久未开的门吧……
呸锵。
呸锵。
呸锵……
「——妳回来了啊?」
不觉中扩展开来的黑色水面,掀起波纹,一个修长的女人从中间浮出来。
女人轻轻拍掉头发和布上的水滴,从水面走到岸边。
件不知何时伫立在她刚才出现的地方。
牛身人面的妖怪,用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女人,和女人前面的人。
女人脱掉披在身上的布,跪在那个人前面列。
「祭司大人,请看这个。」
女人伸出来的左手上,停着一只蝴蝶。
祭司瞥了一眼翅膀轻轻开合的蝴蝶。
伸手一指的祭司,指向了飘浮的透明大球,里面有无数的白色蝴蝶聚集。
女人把蝴蝶关进了球里。
被关进去的蝴蝶,虚弱地张开了翅膀。
上面的图案是一张痛苦的脸。
如果昌浩在场,会马上看出那只白蝴蝶就是敏次的魂虫。
「真的门呢?」祭司低声问。
女人摇摇头说:
「对不起,我姊姊怎么样都不肯说……」
祭司看着女人。女人感觉藏在布下面的双眼盯着自己,陶醉地笑了。
「柊的后裔吗?」
「是的……她是我非常喜欢、非常温柔的姊姊。可是……」女人眉头深锁地说:「好奇怪……不管我有什么要求,姊姊都应该会答应才对,为什么无论如何都要隐瞒真正的门呢……」
菖蒲看起来真的很诧异,祭司平静地对她说:
「只要我们承接柊的使命,你姊姊就可以解脱了呢。」
「是的……啊,都是我的错。」
「怎么了?」
菖蒲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忘了跟姊姊说,祭司大人是为了救我们,所以她才会……」
祭司伸出手,抚摸菖蒲的脸。
「这样啊,那么,你告诉她,她和她的丈夫都可以得救。」
然后,祭司把脸凑近菖蒲的耳朵,呢喃细语。
感觉到呼气的菖蒲,神魂颠倒地闭上了眼睛。
「……去吧,去请求她,菖蒲。」
「是……」
用失焦的眼睛注视着祭司的菖蒲,开心地点点头。
转过身去的女人,用脚尖碰触水面。水面掀起波纹。
女人的身影被波纹吸进去不见了。
响起呸锵水声。
牛身人面的妖怪,凝视着用布缠绕身体的祭司。
黑色水面上开始映出种种的画面。
有个肌肤犹如死人的年轻人,在布设结界的书库里,坠入深沉睡眠。
有个女人,穿着用高贵人家才买得起的上等布料做的单衣,形容枯槁到令人心疼。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男人,眼睛泛着绝望的神色。
有无数的人,围绕着入口左右分别摆着狮子与狛犬②的豪华大床。有个女人打开床帐,趴在垫褥上,哭得唏哩哗啦。
卧病在床的男人,面如土色,那样下去,不知道还能支撑几天。
水面掀起几道波纹,往外扩散。
忽然,刚才那些画面都被消除了,又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