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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想起烧毁森林与邪念的灼热火焰,尸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红莲盯着男孩走出去的背影,眼睛闪过厉光。
另一方面,走出去的尸,环视被黑暗覆盖的周遭一圈。
风吹起了。
他眯起眼,迎着风往前走。
空气在颤动,微乎其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已矣哉。
男孩迎风向前,脸上的表情出奇平静。
「……已矣哉……」
意乱情迷地哼唱着的嘴唇,扭曲成笑的形状。
◇ ◇ ◇
过去、现在、未来,都在梦里。
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在某间宅院里。
昌浩张大嘴巴,眨了好几次眼睛。
「咦……?」
这是哪里?
他缓缓地站起来,环顾四周。
「慢、慢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确实是进入了幽暗的石室,稍微闭了一下眼睛。
樱花森林在哪?咲光映和尸呢?红莲和勾阵呢?
靠着附近柱子思考的昌浩,听见轻微的脚步声。
有个小男孩光着脚跶跶跶地往这里跑过来,昌浩认得他。
「忠基?」
是大哥家的次子,也就是他的侄子忠基。
忠基直接从昌浩前面跑过去了。
「啊,喂……」
发现伸出去的手变成半透明,昌浩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恍然大悟。
啊,是梦?
「好清晰的梦……」
他「呼」地了喘口气。
梦里存在着一切。有过去也有未来。
梦是现实,现实是梦。
现在看到的光景说不定不是梦,而是现实。昌浩以为自己在作梦,或许他已经不在这世上,只是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而四处徘徊的死灵就是如此。
「不、不,我应该还活着。应该是、一定是。」昌浩甩甩头。
「可能是灵魂出窍吧?」
有时候,灵魂会脱离身体到处徘徊。在那段期间,人没死,但身体是空壳。
祖父使用的离魂术则是刻意那么做。
昌浩还不会使用离魂术,应该是灵魂不知不觉中脱离了身体。
或者,被什么硬拖出了身体?还是被谁召唤了?
但愿是后者。灵魂毫无道理地脱离身体,万一被昌浩的武术老师神祓众的夕雾知道,一定会说他修行不够,重新训练他一次。
想起白发红眼的夕雾严厉表情,就想起依偎在他身旁笑得很不真实的女孩。
「不知道萤过得好不好……」
呈半透明状的昌浩因看到忠基跑过去时的神情而有点担心,便悄悄跟在他后面。
跑进自己房间的忠基蹲下来蜷起背部,小声啜泣着。
惊讶的昌浩看见忠基的哥哥国成,板着一张脸走过来,横眉竖目地说:
「别哭了,真是没用。」
脸朝下方的忠基摇着头。国成拱起肩膀,更生气了。
「我叫你别哭啊。父亲不是说了吗?母亲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你这样哭哭啼啼,母亲会担心的。你要让卧病在床的母亲为你担忧吗?」
被哥哥斥责的忠基猛然抬头,紧咬嘴唇,用袖子粗暴地擦拭被泪水濡湿的脸蛋。
依然板着脸的国成点个头说:「很好。妹妹午睡就快醒了,你去陪她。」
「哥哥呢?」
「我要去读汉诗。必须用功读书,让母亲放心。」
忠基听哥哥的话,走出了房间。国成则回到自己位于隔壁的房间,在桌前坐了下来,肩膀因沮丧而垂下。
昌浩诧异地皱起眉头。「大嫂怎么了……?」
桌上摆着几本汉诗,但国成并没有打开书的意思,紧紧抓住两边膝盖。
「没事、没事,父亲都说没事就一定没问题的。」
母亲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安好。
国成知道不会有事的。自己、弟弟、妹妹都生出来了,且好好地活在这里。所以,下一个孩子足月后,也会健健康康地生下来,母亲也会很快地好起来。
还不知道是弟弟或妹妹。父亲总絮絮叨叨地说是男孩,但家里已经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