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昌浩盯著那个白色的身躯,眼睛都忘了眨。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耳里响得好吵,颤抖的身体重复著浅而急促的呼吸,无法控制。
他悄悄伸出了手。
把下巴搭在交叉摆放的前脚上,闭著眼睛的小怪,动了一下一边的白色长耳朵。
就在它张开眼睛的同时,一道神气降落在昌浩的垫褥旁。
「怎么了?昌浩。」
看到昌浩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到连黑暗中都看得清清楚楚,现身的十二神将勾阵皱起了眉头。
小怪也抬起上半身,讶异地问: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昌浩举起加手,粗暴地抓起刘海,重重地叹口气,把肺部空气都吐光了。
心跳还是缓和不下来,手脚前端冰冷得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季节还是春天。天快亮了,正是最冰的时刻。
火盆里的炭,昌浩在快睡之著前,撒上灰做了处理。那之后,小怪说为了谨慎起见,又来看过处理状况。
现在想来,在自己完全入睡后,小怪很可能还守著火盆一段时间,保持屋内的暖和。
这个时期,夜间空气还是很冷,昌浩却没有冷到要缩起身子的感觉。
他紧绷著脸,默默招手叫小怪过来。
满脸疑惑的小怪,尽管疑惑还是走到他旁边。他一把抓起小怪的身体,搂进臂弯里。
小怪眨眨眼,眯起眼睛。
以前也有过有这样的情形。
小怪看一眼身旁的同袍,在昌浩臂弯里啪答甩了一下尾巴。
昌浩的表情纠结。小怪也察觉了。跟那时候一样,它的尾巴拍打著垫褥。
不同的是,当时十四岁的自己,现在十八岁了。
在黑暗中,捶著看不见的墙壁的手,盲是自己现在的手。
就是自己现在抱著小怪的手。昌浩垂下视线,不禁屏住了气息。
拳头的根部,像是用力捶过好几下,都变白了。
心扑通狂跳,莫名的感觉冲上背脊。他毛骨悚然,脖子恍如冻住了。
打破沉默的是勾阵。
「你在梦了?」
昌浩无言地点点头。同样的询问,只是今天询问的人不一样。
回答的是小怪。
它强装镇定,只淡淡地说出了事实。
「四年前,在黄泉瘴穴版凿穿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
阴阳师作的梦意味著什么。
「也可能只是一般的梦。是哪种梦,到时候才能知道,」
小怪把视线从同袍身上拉回昌浩身上说:
「不过‧‧‧‧‧‧看样子,不太像一般的梦。」
昌浩无法回答。沉默意味著小怪的推测是正确的。
屏住气息的昌浩,垂下了视线。
白色小怪被关进了黑暗里。
那是四年前暗示小怪、红莲会落入敌人之手的梦。
他作了同样的梦。现在的自己,作了跟那时候完全一样的梦。
不可能只是偶然。
昌浩咬住嘴唇。那时间也是、现在也是,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有什么人、有什么东西,要到那时候才会知道。
而所以的「那时候」,就是事情发生之后。
只知道会发生。
什么时候、在哪里、如果发生、发生什么事,无从得知。
昌浩懊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自己好没用。
他不像当时那么害怕,也不再直打嗲嗦。
只是气自己不成熟,还没办法看透未来。
坐下来准备吃早餐的昌浩,在餐桌前默默合掌表示感谢,从他惨白的脸看得出一夜没睡。端汤来的露树,看到昌浩的脸,皱起了眉头。
「昌浩,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呢。」
在旁边坐下来的母亲显得很担心,昌浩微微苦笑地说:
「我只是没睡好‧‧‧‧‧‧今天的工作可以按时结束,回家后再好好睡,把昨天的份也补回来。」
「没累过头吧?」
「没有,放心。」
昌浩点点头,让一再询问的母亲安心。露树看著他的睑,终于放心了。
端坐在餐桌前的吉昌和晴明,都盯著昌浩。昌浩注意到他们的视线,疑惑地交互看著祖父与父亲。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