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部表情纠结。
「可能是失血过多……我想不起来当时的事了。」
他们的确待在书库里。他记得他有话要跟昌浩说,但不记得那之后的事了。
意识茫然,模糊不清。
就像是被黄昏魅惑了般,应该看的见的东西也看不见了。记忆蒙上一层雾气,偏偏就只有那一块朦胧不清。
「有东西……撞击我这边……」
公任按着受伤的地方,试着唤醒自己的记忆。
「从下面……咚地撞过来,起初我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所以……」
说到一半,面无血色的公任抱住头,低声嘟嚷起来,额头直冒冷汗。看起来不像是痛,而是用脑过度。
「对不起,我再也想不起来了……」
哀痛的话语,证明他绝对不是在说谎。
敏次在膝上紧紧握住双拳,茫然若失。
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以为,等公任醒来,真相就会大白。只要公任说明当时发生了甚么事,就能证明昌浩没有杀人。
他这么深信不疑。
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胸有成竹的公任的证言上,现在全都破灭了。
没有取得证言,万一皇后出甚么状况,就不能证明昌浩的清白了。
行成扭头往后看一眼面如白纸的敏次,他自己也被无计可施的绝望击垮了。
「真的……很抱歉……」
公任的道歉听起来很有诚意。
敏次茫然想着,公任不记得当时的事,却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谈论昌浩,可见昌浩应该没有加害于他吧?
但这只是敏次的期望,不能成为铁证。
这件事该怎么告诉安倍家的人呢?敏次的心情十分低落,只能行礼致意,完全说不出任何慰问公任的话。
行成确定再也问不出甚么,便起身告辞。
公认谢谢他来探病,也为自己不能送行道歉。
临走时,敏次突然问公任一件事。
「公任大人,请问您怎么会想找昌浩谈事情呢?」
公任似乎被问得哑口无言。
稍微思考一下后,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地歪着头说:
「是啊,为什么呢……」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想起来后可以告诉我吗?」
公任欣然答应了敏次的要求。
在牛车摇晃前进中,行成疑惑地问:
「敏次,你为什么问公任那种事?」
眉头深锁的敏次,喃喃说道:
「没甚么特别的理由……」
真的只是突然想到,没有任何用意。
敏次摇摇头,叹口气说:
「我就是想知道,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