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听到关键的声音。
探查情况时看到的黑影,到底是什么?
把嘴巴对准吹孔后,昌浩瞄了小怪一眼。小怪心领神会地眨眨眼睛,甩甩白色尾巴,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很好。」
话说,昌浩今年十三岁,在他行元服礼的前三个月,曾经挑战过种种项目,结果分别从那些领域的大师们得到「毫无天分」的负面证书,其中也包括乐器在内,尤其是龙笛。昌浩其实很不会吹龙笛。
希望能吹得出声音——他在心里暗自祈祷,调整呼吸后开始吹。
笛子发出了低沉的音色。太好了,起码有吹出声音。
就在他安下心来的瞬间,响起了剧烈的声响。
咚、咚、咚咚。
「哇?!」
昌浩不由得拿开笛子,盯着天花板。声音比想象中剧烈。
庭院里的小怪屏息凝视着屋顶的上方,与天空颜色相同的眼眸闪闪发光,细眯成一条线。
「小怪,你看到什么?」
「没有,你再吹一次。」
「嗯。」
昌浩又吹了一次,不过他没办法吹出像芳彬那么美的旋律,只是把同一个音拉得很长很长。
一吹笛子就听到剧烈的声响,仿佛在斥责他,咚咚地敲着屋顶。昌浩继续吹,声音越来越剧烈,响个不停,剧烈到让人担心这样敲下去,屋顶会不会垮掉?
盯着屋顶看了好一会的小怪,皱起眉头叫了一声:「昌浩——」然后甩一下尾巴,半眯着眼睛望向对屋说:「停一下,去把芳彬叫来。」
昌浩瞪大了眼睛。「咦?为什么?现在把他叫来,不是让他更难过……」
小怪举起前端有五根爪子的前脚,打断昌浩的话。
「听我的就是了,去把他叫来,我要搞清楚一件事。」
昌浩紧紧皱着眉,一脸的不满,但还是乖乖走向对屋。
在他回来之前,小怪交互看着屋顶和天空。
从暮色渐浓的天空吹来了与大自然完全不同的风。
「咦?」
小怪露出苦到不能再苦的苦瓜脸,思索着什么。
昌浩回来时,芳彬畏怯地跟在他后面,边瞄着天花板,边走过来。
「昌浩,到底要我做什么……」
「啊,呃,就是……」
昌浩用眼神叫小怪赶快讲,小怪便跳到他脚下说:「叫芳彬吹平常吹的曲子。」
看到昌浩直眨眼睛,小怪又重复了一次。
「快点叫他吹,我没办法说明。」
一般人看不见小怪,也听不见它说的话。
昌浩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对芳彬说:「可以请你吹平常吹的曲子吗?」
「咦?」
芳彬脸色发白,昌浩慌忙摇着手说:「啊,放心,不会有危险,我会一直看着。」
「可能要平常的曲子才行。」
昌浩转达小怪这句话,芳彬才勉勉强强答应吹笛子。
为了可以随时逃走,芳彬站在厢房最边缘的地方,立正站好,拿起了笛子。
没多久,优美的旋律就随风飘扬,传遍了每个角落。很难相信昌浩刚才吹出来的乐声,用的是同一根笛子。
「哦!好听好听,不愧是雅乐寮的乐师。」
小怪由衷赞叹。昌浩也这么认为,但同时也对自己的没天分感到难过,跌入沮丧的无底深渊。
啊,我真的是在任何领域都没有天分,又笨又无能……
小怪看着陷入愁云惨雾的昌浩,眯起一只眼睛说:「怎么了?怎么了?不要现在才为没天分的事沮丧嘛!大师都颁了『不行』的证书给你啦!」
因为有芳彬在,昌浩只能默默以眼神回应。
话是没错,但多少还是学会一点比较好吧?
「也对啦!为将来着想的确是这样,如果学到能献一曲给心爱的女人,就帅呆了。」
那回事多久以后的事,就先不想那么多了。
现在昌浩才刚举行完元服礼,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在工作可以独当一面之前,就想谈什么情啊、爱啊,恐怕会被怒骂还早得很。
不过昌浩自己也觉得,十三岁要面对那种事还是很遥远的事。
我不会写诗歌,字又写得丑,丑到让人连拍马屁的话都说不出来;乐器也不行,最好再多少努力一下。
昌浩越想越离题,是敲击屋顶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咚、咚、咚咚、咚。
「唔、哇,又来了!」
芳彬抱住头,吓得缩成了一团,肩膀也抖得很厉害,看起来好可怜。
改成坐姿而以后脚抓着脖子的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