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留在尸身里的笠斋的执念要求附身的宗主不要杀死自己所爱的巫女。虽然他自己已经命归黄泉。
人类真是愚昧啊没办法,等我打开黄泉路,就把笠斋的灵魂唤回这里,把巫女给他。
你!可恶!
嵬忍无可忍地低吼着。左边的乌鸦头用残忍的目光看着他。
押送他们的男人们突然停下了脚步。
嵬吃了一惊。他们来到了岩壁的尽头,外界的风轻轻吹拂着嵬的翅膀,嵬有些不习惯。
他使劲扭过头往后望,仔细观察着他们一行过来的路。
这是在深山之间的一条夹缝,被郁郁葱葱的树林遮挡着、位于很隐秘的地方的一条隧道。如果一直沿着那条隧道走下去,应该能找到封住通往圣域必经之路千引磐吧。
感觉不到黄泉的瘴气。地上的瘴气是不是都被净化了?是安倍晴明干的吗?伙伴们都在哪里呢?
噼啪,有谁脚踩在古树枝上走来。嵬顺着声音的方向回头看过去。
一个人影,穿着类似于僧服的衣服,正走向被放在枯叶地上的封印身边。他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眼睛,所以嵬认不清那是谁。
但是本能告诉嵬,这人很危险,不可以让他接近风音!
嵬拍打着翅膀高声鸣号,全力想要挣脱抓住自己的手。抓住自己那人的手腕被嵬的爪子抓裂了好几道。
突然,嵬愕然地发现,自己用爪子抓列的伤口不光抓破了皮,而且划破肉露出了白骨的伤口居然没有出一滴血!
嵬抬头仔细看去。
这人面色很差,眼睛浑浊而空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活着的人必定会有的呼吸!
死人?!
应该叫傀儡!
带着嘲讽之意的声音冲击着嵬的耳膜。同时,嵬被扔在风音的旁边。
嵬痛苦地呻吟一声,仍拼命地抬起头。
睡得很香吧?道反的守护妖。用冰做的被褥睡起来什么感觉啊?
冰的被褥?
嵬茫然的反问。
穿着僧衣的男子摘下了蒙在脸上的布。
一张骨瘦如柴,近乎于骷髅一样的脸。只有眼睛,在凹陷的眼眶中矍铄地闪着光。
从袖口露出来的手臂也瘦得跟皮包骨一样,呈现蜡黄的颜色。
但是即使是有如此的变化,嵬仍然能一眼看出,那是夏笠斋的脸。
嵬倒吸一口冷气。笠斋冲他微微一笑。
笠斋,你!
粗暴地打断嵬的怒吼,笠斋低头看看幼小的风音,将手放在风音眼前。
在嵬惊讶的注视下,风音的眼脸微微颤动几下便缓缓睁开了,茫然地看着四周。
她用肘支起身体坐起来,不停地转动着视线。
妈妈在哪儿?
公主!嵬想要大声叫喊,可是,喉咙却像僵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为什么?!
左乌鸦嘲讽地看着愕然的嵬。即使拼命地想挤出声音,从嵬的喉咙里发出来的,只是咕咕的低鸣。
嵬呻吟着走向风音。心里拼命地叫喊着:公主!公主!
惊讶地低头看着突然走近自己的双头乌鸦,风音眨了一下眼睛。
它叫嵬。
笠斋用嘶哑的声音告诉风音。道反的巫女当年确实是这么叫的。
用仍然很茫然的眼神抬头看着笠斋,风音无力地喃喃念道:
嵬?
注视着笠斋可怕的面容,风音再次问道:
妈妈,在哪里?
你的母亲,不在了。是被人杀死的。你不记得了吧,真可怜啊。
风音睁大了眼睛。
笠斋弯下一条腿蹲下来,对风音说道。
你现在变成孤儿了,到我的身边来吧,加入我的社里。
你是谁?
风音不安地询问。
笠斋回答:
人们都叫我宗主。
风音昏睡不醒已经十多天了。静静地躺在石室里,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嵬一直在等着她的醒来。左边的脑袋,被十二神将之一的六合用银枪斩去了,因此嵬的语言得以恢复。
公主
一切都是过后才明白过来的。嵬和风音被智辅封在冰柱里。昏睡了三十年之久。
十五年前从封印中解放出来的风音,失去了原先的记忆。只有最后拼命寻找妈妈的印象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而关于她自己和身边的乌鸦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或许这也是智辅宗主的法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