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後回到家里的昌浩,早早换好衣服,将披散的头发盘在了脑後。
今天的风很冷。所以还是最好比平日里多穿一件衣服再出去的好。
昌浩来来回回的做著出门的准备,而此时彰子将头探了进来。
昌浩,要出门吗?晚饭呢?
啊--,很急的事情,所以就算了。没有吃饭的时间了。
慌慌张张地来回走动做准备的昌浩,并没有注意到彰子遗憾的表情。
小怪竖起耳朵,听到了彰子的小声嘟嚷。
人家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吃饭的
难道说在昌浩回来以前,彰子什麼都没有吃一直等著他回来的吗?说起今天,昌浩竟然比平日晚回来一刻多钟,想必彰子也一定很饿吧,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小怪走过去坐在了彰子的脚边,啪嗒啪嗒的摇晃著自己白白长长的尾巴。晚霞般的双眸,视线所到之处,穿著两件蓝色狩衣的昌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著急,还是在慢吞吞地做事情,正在四处搜寻著那个存放著他平常使用术时用的道具箱子。将他平时使用的白木捧,纸幡,独钻杵等东西,拿了出来,用一个大大的包袱仔细的给包好了。
之後,昌浩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衣服,紧紧地抓在了手中。
真正的面对诅咒,这是第一次。虽然有很多的相关知识都记在了脑子里。无论是施咒还是反击,昌浩都没有做过。
将衣服和包袱拿在手里,昌浩扭头看向小怪。
好了,准备好了。我们走吧,小怪。
正要走向院子的昌浩,突然被彰子给叫住了。
昌浩。
哎?
在扭头的瞬间,自己的喉咙却彷佛被什麼给堵住了一样。昌浩条件反射似的动了一下嘴巴,但皱了皱眉又把话嚥了下去。坐在昌浩和彰子脚间的小怪,来回看著他们两个人,眼睛叭嗒叭嗒地眨著。
过了一会,昌浩一幅惊讶的表情问道:
桃子?
是啊。是桃乾。好的,你拿好了。
彰子将放在手中的纸包推到昌浩的胸口里,一副更加认真的表情说道:
不吃晚饭的话,对身体可不好的呀。这个东西,你可以边走边吃。
昌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来回看著手中的桃乾和面前的彰子。周围的人似乎都对自己的饮食问题有些过於担心了。
无论是路过的小鬼,还是小怪,结果现在连彰子也这麼担心的话,自己该怎麼办?对自己如此的关心当然是感激不尽,但是自己已经是个成年的男子,这可是关系著自己男人尊严的问题。
昌浩不由自主地陷入了这样的沉思。
这个不错的。拿著好了,昌浩。
在一旁看了一阵子的小怪帮著彰子说著话。虽然昌浩低声嘟嚷著,但是似乎自己即使不要也不行,所以只好就这样收了下来。
那麼,我走了。
彰子这次看著昌浩跳进了院子,并没有阻拦,只是挥动著手说道:
当心呀。
嗯。
尾随著昌浩出发的小怪,跳到屋外的竹帘上,对彰子说道:
我们可能很晚才回来,所以,不要等我们了。不要担心昌浩,有我呢。
听著小怪说的话,彰子笑著点了点头。
刚才小小的骚动,被在自己屋子里的晴明听得一清二楚。
在昌浩回到家中的同时,自己的随身式神六合都已经向自己汇报得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自己的儿子也派人回来说因为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回不来了。晴明也大体上猜出来了发生了什麼事情。
阴阳生敏次吗到底是个怎样的年轻人呀?
晴明双手环抱在胸前,费著自己的脑筋。
他自己称为藏人所阴阳师是在昌浩出生前的时候。很少和现在十六岁的敏次见过面。虽然在乞巧节的时候可能见过面,只不过自己没有留心所以没什麼印象。
现在这些居住在阴阳寮的都是些十几岁到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所以都几乎没有近距离看过安倍晴明。对於他们来说,法术最高的阴阳师,无外乎是那些平日里很亲近的安倍吉平,吉昌或者贺茂光荣那些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现役的阴阳师,而安倍晴明则可能已经是被他们神化的一个存在了。
唔--我是不太有点随心所欲了呀。
刺啦刺啦地挠著头的晴明一个人自言自语著。在这时,十二神将的青龙和天一出现在他的身後。
开口说话的是天一。
晴明大人,我们--
啊--稍等片刻。昌浩和红莲出门之後,六合也出去了,我要等到白虎他们回来
突然,门扇摇晃的声音传到了晴明的耳朵。
(--白虎带来的口信说,)
是风将太阴。柔和的暖风中,太阴传达著白虎的口信。
(墓地有些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