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一角一座被荒废了的无人宅院里,栖息著无数的老鼠。
为了抵御寒气挤作一团的老鼠们,突然全都全身体毛倒竖起来。
庭院里丛生的野草都已经枯萎。老鼠们闪亮的小眼睛都紧紧盯著庭院的一边。
坍塌的院墙前伫立著一个诡异的身影。
一眼就能知道那不是一个生者。
幽灵蠢蠢而动,体毛倒竖的老鼠们被吓得吱吱叫著四处逃散。
这不是一般的游魂野鬼,即使只是站在那里,也弥散著逼人的怨念。
在哪儿?
怨灵散发著青白色的磷光,在黑暗中显得更为引人注目。苍蝇的脸憔悴不堪,消瘦的脸颊上顴骨高得吓人。凹陷的眼窝里没有瞳孔,空著漆黑的两个空洞。
他像是在寻找著什麼一样迟钝地四顾著。
那个男人
怨灵喃喃著,从黑色的眼窝里,有什麼啪的滴落,与黑夜一样的颜色,是泪吗?
怨灵突然侧起耳朵。
风里传来车辆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带著侍从和牛童的贵族乘著牛车路过这里。
之前一直老老实实走著的牛突然像受了惊吓一样停住了脚步。
侍从吃惊的茫然看著四周。
呼啸而来的风阴冷阴冷的。因为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寒冷,他很想尽早回府。
嗨,怎麼回事?
侍从这才发现手持韁绳的牛童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动弹不得。
啊啊
不成人语的声音极力想要表示著什麼。拿著韁绳的那只手明显地颤抖著,牙齿剧烈的打著架,好不容易才用那只空著的手指向前方。
在哪里!
浑身散发著强烈的怨念,挡住了去路的人影。
阴森恐怖的相貌,腾起令人不快的念头,那显然不是活著的人类。
鬼鬼
牛童和侍从恐惧得连叫也叫不出声。
他们的主人终於察觉到异变,从牛车的窗户将头探了出来。是一个刚过二十岁年轻的殿上人。
怎麼了啊!
看到怨灵的身影,他吓得动弹不得,嗅到怨灵的凶气,别说逃跑了,连叫也叫不出声来。
盯著贵族的脸,怨灵满是怨气的声音低吼道:
不是这个
咯吱咯吱地咬著牙,怨灵伸开双手。
在哪里!
邪恶的怨念四溢,被卷入其中的牛童和侍者无声地倒下,连牛也扑通倒地,停止了心跳。
坐在车内的贵族,拼命地闭上眼睛塞住耳朵,只有自己的心跳显得格外的大声。
终於,贵族确定怨灵已经离去。
啊得救了
暗自松了口气,呼唤侍从。可是却没有回音。掀开车帘一看,只见侍从和牛童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怎麼叫也没有反应,青年贵族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跑到侍者的身边,终於弄明白两个人都早已死去。
啊!
突如其来的打击超过了他所能承受的程度。
他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出来巡夜的昌浩,在走到右四条大路上的时候,被往日那群小杂妖们叫住了。
啊,在这呢,在这呢,孙子。
不要叫我孙子!
昌浩反射性地怒吼著回道。
小妖们在他身边飞落,指著东方嚷嚷著:
那边,好像有什麼奇怪的东西出没!
奇怪的东西?什麼,难道是那个大蜈蚣?
昌浩的脸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黑暗的势力会
想杞制服穷奇时遇到的大蜈蚣,它留下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常让昌浩不时回味。
虽然异国的妖物已经完全除尽,可是却总有种不能完全放心的感觉。大蜘蛛和大蜈蚣,那样妖物的存在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是,要是有那种东西出来的话,京城里所有的小妖怪就都涌过来找你了。
小杂妖们纷纷摇头,说出的话让昌浩有些不解。
涌过来找我?干吗?
当然是拜托你消灭掉它啦!
昌浩有些困惑地眨巴著眼睛。
受小妖之托消灭妖物的阴阳师?不对,这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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