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他设计使侄子这一最大的政敌被降职,自己爬上了左大臣这一位置。现在的宫廷里,即时说他使最大的掌权者也不为过。最近有流言说他把自己的亲信送进宫里当妃子了。
当今天皇的后宫里有一个中宫和三个女御。如果现在再多掺一个人进去,大概又会重新挑起权力的纷争吧。
这些错综复杂的东西,事实上都是跟长兄成亲现学现卖的结果,昌浩自身并不太清楚。
但既然自己的目标使宫廷阴阳师,那给实力雄厚的道长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也绝对不是什么坏事。
今天的会见似乎也是道长亲自先提出来的。
自己,可以寄托全部新任的晴明的孙子,就要举行戴冠仪式了。
在那之前,他希望先见一下那个孩子。
听到这个消息,昌浩一瞬间觉得自己彷佛使什么奇珍异兽。
但道长是朝廷里首屈一指最有势力的人,一旦受到他的惩罚,就相当于人生已经结束了。
人生这么漫长,可以的话他都不想遭到人家的厌恶呢。
正因为如此,昌浩就和吉昌一起朝藤原道长居住的东三条殿走去了。
徒步地。
“怎么说好呢,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呢……”
魔怪走在吉昌和昌浩中间,边摇摆着尾巴边紧紧跟上他们的步伐。
“阴阳师这个职业俸禄很低呢。”
无论是出外还是进宫晋见,他们一次也没用过车代步。晴明是因为年事已高、再加上有相当的地位,所以进宫的时候可以坐车,但吉昌和兄长吉平至今为止仍是步行入宫晋见的。
阴阳师这个职位,虽然在工作上是属于很苛刻的类别,但俸禄绝对是不高的。
“阴阳师这东西,要说的话应该属于具有特殊技能的职位吧?但俸禄竟然这么低,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听到魔怪的牢骚,吉昌苦笑了起来。
从这只拥有博学多才、并且精通杂学的魔怪的口中,经常可以道出真理。
“但因为父亲和爷爷都是天皇身边的人,所以可以私下接受委托,获取额外的进帐,所以我们家的日子也不是太难吧。”
听到这些话,魔怪用后足直立站立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昌浩的腰部。
“那只是晴明和吉昌而已。你即使出仕了,最初也只是阴阳寮里一个打杂的吧,俸禄微薄仕肯定的了。严酷的劳动量、微薄的俸禄、晴明在四十岁以前也只不过仕阴阳寮的一个学生,即使现在身份高贵了,除了更加忙碌以外根本就没什么好事。”
“知道得真详细呢,真不简单。”
吉昌一阵苦笑,魔怪洋洋得意地挺起了胸膛。
“当然,我是无所不知的。”
“你不要那么得意。”
昌浩从后面使劲地打了怨灵的头一下。吉昌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当事人的魔怪明明没受到多少伤害,却使劲地对昌浩抱怨:“好痛!”
每次看到昌浩和魔怪之间毫无顾忌的对话,吉昌不自觉就会感到昏眩。他清楚地知道,隐藏在魔怪那娇小可爱外表背后的本性是如何地冷酷呵可怕。
他十分担心昌浩那轻率的举动,可能在什么时候就会触怒那魔怪了。
打饰,昌浩却完全没有在意。经常毫不掩饰地生气、出手。
魔怪也似乎是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所以吉昌总是提心吊胆地在旁看着他们打闹。
东条三宅坐落在西洞院大路一直往南延伸的地方。就是西洞院大路和二条大路的相交之处。即使在为数众多的贵族府邸中,这里也能以最宽广、最华丽而著称。
路途大概已经过半了吧。
在行人络绎不绝的大道上、父子二人并排行走着。夹在他们二人中间的魔怪,有一大半的身子被挡住了。
突然,魔怪扭过头去。就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视线往四方洒落。
“魔君,怎么了?”
觉察到这件事,昌浩停下了脚步。魔怪跟着停了下来。吉昌也不可思议地俯视着魔怪。
魔怪抬头望向吉昌。
“……感觉不到吗?”
“什么东西?”
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吉昌埋头苦思。
魔怪瞥了昌浩一眼,没有回答。皱着眉头在苦思冥想什么东西。
虽然只是一瞬,但他确实感觉到了妖气。
那只是很微弱的妖气。如果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的话,也许连自己也不会发觉到般的脆弱。但妖气是奇妙的、与众不同的。
确实是异形的气息没错,但那确实至今为止从没遇到过的,真是不可思议。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等了好久魔怪都没有反应,于是昌浩就抱起了他那娇小的身躯。
“哇?”
面对被突然的事态弄得狼狈不堪的魔怪,昌浩耐心地叮嘱着。
“我们现在必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