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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仪式一年只举办一次,但气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仪式之间可以随意交谈,有些家长还会在场上喧闹等等,其实还满自由的。
只不过神明的名字本身是机密,因此仪式是一个人一个人被分别带到房间里举行。我坐在神殿的长椅上,坐立难安地等待叫唤。
就算了解整个流程,面临这种场面还是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凯·哈斯克巴纳。请进。」
一名中老年的神官叫唤我的名字。
「那我进去啰。」
「这么说下一个一定就是我了。要是被骂了,哥哥你就连小露的份一起挨骂吧。」
「也是啦,事实上也是我教唆你这么做的……所以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挨骂的。」
我和露西亚交谈完,便从位子上站起来。
进到房间后,只见拿着书本的高阶神官站在房间中央,另外不知是不是见证人,靠墙的椅子上坐着两名装扮奇特的男子。他们穿得一身黑,还用头巾把整张脸盖住。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神殿的相关人士,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
「那么,将圣布取下吧。」
神官把手罩在长年贴在我胸前的那块圣布上,唱诵了简短的咒语。圣布随即发出微薄的光芒,然后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经过将近十年的岁月,圣布罩住的左胸已清楚浮现出圣印。那是个左右对称的图案,看起来非常帅气。
(哦,原来是这个形状啊。)
神官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我的圣印看。
我感到有点难为情。就算不用这么仔细看,也应该看得很清楚吧?
还是说,从圣印可以看出我已经先行获得祝福了?
我开始在脑中演练该如何蒙混过去——不过神官的反应实在太不寻常了。
「……有什么问题吗?神官大人?」
神官反复确认我的印记,并且不断地翻阅手上的书本。该不会阿菈米菈是个连负责举行仪式的神官都不认识的神明吧?
话说回来,为什么不替举行仪式的神官配置一名「真实之神伊蝶亚」的祝福者呢?就连妹妹都能看穿我所属的神明是谁,这么做比较实际吧。
(……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祝福仪式原本应该只是形式上的流程——)
神官以慌张的神情重复确认了好几次书本,额头上还渗出了冷汗。
此时,坐在墙边待命的蒙面黑衣人站了起来。
穿得一身黑的他们,宛如身穿丧服一般,感觉原本就不该出现在正如字面所述的「值得祝福的仪式之日」。
——没错,他们原本是无需出现的。
除非发生了特殊状况。
我的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黑衣人拍了拍神官的肩膀。此时我听到一脸困惑的神官轻喃了一声「审问官大人……」。审问官……难不成是所谓的异端审问官……?
审问官毫不客气地把神官推到一旁,仔细确认了我身上的圣印——
随即只呢喃了一句「邪神……」。
不祥的预感通常都会成真。
我被不容分说地抓了起来,从与进来时不同的门带到外面去,接着被用力推上在外头待命的黑色马车,连跟家人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唐突地遭人丢上停靠在港口的大型船只上。
接着我的手脚遭到捆绑,双眼被蒙蔽,嘴巴也被塞住,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被关到了狭小的船舱里。除了祝福者每天会来房里施展一次缓和饥饿的技能外,并没有其他人出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我脑中一直回荡着异端审问官嘟囔的那一句「邪神」,以及就连举行仪式的高阶神官都不晓得「阿菈米菈」的这个事实。现在我就像是遭到猎杀女巫行动迫害的对象一样——这样的想法当然是经过逻辑推论出来的。
(难不成我会被杀掉……?)
我才想说祝福仪式很简单而老神在在,没想到居然变成这种状况。
在嘴巴被塞住的状态下,我没有办法使用技能。技能必须喊出名称才能发动。若没有技能,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就这样,束手无策地被关了好几天还是好几个星期之后——
我终于久违地获得解放,得以从舱房离开。
船外是一个原始到不行的小岛。
现在船只停泊的地方勉强称得上是个码头,但从腐朽的程度来看,大概已经被闲置几十年了吧。
无人岛。正确来说是「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无人岛」的小岛。
异端审问官不发一语地用棍棒轻轻戳着我,催促我下船,接着那艘船就这样把我一个人留在岛上,毫不犹豫地……正确来说是焦急地出港扬长而去。
(真的假的……这样的发展是怎样啊……)
完全没有任何准备,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
我的第二人生,突然就样迎来了难关。
就连身为游戏达人的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