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被吉尔兹先生给牵着走,不小心待太久了。话说回来,我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气息,那个像是祭司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会说他“像是”祭司,是因为他的服装和我知道的阿尔迪亚王国祭司不太一样。此外,就祭司严肃的形象而言,他显得太过年轻,态度上也缺乏祭司风范。
“你是谁?”
“我没打算自我介绍,也不需要你们介绍自己。我们的存在就像是影子,不需要名字。这也会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遇到你们。”
年轻人微微一笑,但我感受不到丝毫善意,唯一有的只是敌意。
(随便啦,我也没有一定要问你的名字,和你当朋友的意思。既然没有要报上名字,那就这样吧。)
“哎呀,话才聊到一半,不要做出不识趣的举动喔。”
年轻人这么说道,瞬间从怀里抽出比短刀再长一点的剑,对准提防着他、朝门靠近的丝菲亚。
“好了,刚刚跑题了。我也很想知道呢,我听到你说那个是未完成品什么的。不好好完成工作是不行的喔。”
对准丝菲亚的剑,一点一滴地朝她逼近。
“快住手!她是即将成为重要原型、实现老夫野心的人啊!对她客气点,小子!”
吉尔兹乍看之下好像说出了很帅气的话,然而事实却是他随口就说出了可怕的发言。我压抑住想吐槽“喂,老头”的冲动,不过在某种意义上,年轻人比我还更控制不住自己。
“哈哈哈,你们不管哪一个都很敢命令我呢。能指挥我的啊……只有我的主与那位大人而已……你个肮脏的魔族不准命令我──!”
年轻人方才的笑容从脸上消失,朝吉尔兹冲去。就在这时,我身后的菲菲推开吉尔兹,自己站到前面想代为接下那一击。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个重视师傅的徒弟,这点让我松了一口气。
喀锵────!
年轻人的剑和我的剑交锋发出的声响,响彻整个房间。
在那之后,就算不用多说也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萨菲纳,从另一个方向瞄准年轻人拔刀。
然而年轻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往后纵身一跳,并在跳跃时和我们拉开距离。由于他往后退去,因此退到了房间外头。
(那不是祭司会有的身手。啊,我知道了,这个人是假装成祭司行骗的小混混。他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伴?)
此时的我,比较常和怪物等非人类的生物战斗,还没办法准确拿捏对付人族的力气。说白了,在我眼里大家力气都差不多。在第一击,我也觉得他的力气和萨赫不相上下。实际上应该完全不是这样就是……
我趁机冲出房间,进到宽广的空间。房间里太狭窄,大家在场也对我不利。这样一来,其他人也能移动到宽敞的地方,比较容易逃跑。遇到最糟的情况,也能关起门防守。
“呼──!吓了我一跳。像你这样楚楚可怜的少女,竟然能接下我的剑。”
年轻人一面说笑,一面拔出另一把剑。
(双剑士啊……说到双剑,前世在游戏里双剑的攻击范围太小,总是打不到大型怪物令人不耐烦~)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银……这么说来,我记得在阿尔迪亚王国王子殿下的小跟班里,确实有这样的人呢。没想到就是你。”
“是又怎样……”
他不知为何开始讲话,我心里觉得很幸运,同时动脑思考着如何延长话题,好让大家能安全逃跑。
“呵呵呵,没想到用来拖延你们而举办的晚餐会,反倒是拖延了达布札尔的脚步呢。就算他接到了魔女去到商会的报告,也因为正在接待王子而动弹不得。真是个弄巧成拙的杰作啊。这么说来,你不是因为发高烧而昏睡了吗?那是为了方便你行动而撒的谎吧?”
我分神听着呵呵笑出声的年轻人说的话,一边警戒着他。我留意了下后方的动向,人在另一边的老爷爷无视现场气氛,正着手检查丝菲亚是否有受伤,从眼角余光,可以瞄到他被大家拉到一旁。
(那个老爷爷在搞什么啊!也看一下场合吧!)
“对了,提到发高烧,袭击女仆时,击退他们的是你吧?我接获报告后,想说这家伙在鬼扯什么,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但我现在相信那是真的了,因为没几个人可以接下我的一击。”
“是喔……”
由于我很在意大家,只有用一半的注意力在听他说话,明明没在听他讲的内容,我还是应话了。
“你们来商会时,我也躲在一旁看喔。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来,都有点着急了。你带来的那个狐狸兽人,好像能够看透道具的内部构造呢。她在商会露一手时,我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这样一切就说得过去了。达布札尔说少了一个禁锢道具。那个是在你手上吗?你看穿了达布札尔在妨碍你们吗?”
“……你说呢?”
总觉得他的说法听起来很耳熟,可是那个老爷爷还是没学乖,可以不断瞄到他一直试图想做些什么,我几乎彻底忽视这边的对话,只是敷衍过去。
“那时放着在魔女身边的你不管,真是个败笔。你到达商会时,第一眼就盯上了那个我根本懒得管他、把他丢在一旁的画家了对吧?这和你得知这里的位置有什么关系吗?”
“吉尔兹先生的信。”
我已经快要连一半的内容都没听进去,只对他问怎么得知这里的位置做出反应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