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犯人轻易逃出监狱。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嘛帕希菲卡喃喃自语,靠着墙壁颓坐在地。
冷冰冰的空气沿着背脊与屁股升起,就算不去意识,身体也不由自主微微发抖。倘若一直被幽禁在此,别说是感冒,搞不好还会冻死。
不过,那些人到底是谁?
既然不晓得对方来历,也就不可能知道自己为何被捉、为何被关在这种地方。
她曾在路上多次主动与对方攀谈,但男人们除了最低限度的回应之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况且就算开口,他们也不可能随便被她这种外行人套出口供。
如果不是变态,为什么要捉平自无辜的美少女她说到这里,忽又住口不言。废弃公主吗
何止平白无辜帕希菲卡想起自己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项滔天大罪的事实虽然只是从雷欧波尔特他们那里听来。
我是废弃公主
昔日的记忆尚未恢复。
因此帕希菲卡对于自己是废弃公主的事实,目前是一点真实感部设有。
可是,如今这样被关在又冷又黑的牢房里,不免要怀疑自己是否确是那种人。
只不过是自己想不起来而已,其实她说不定正是应该被监禁在这种地方的罪人。
她很沮丧非常沮丧。
不知道自己是谁,对自己是谁没有任何感觉、没有自信。
但另一方面有人知道她不知道的自己,不但知道,而且恨之入骨。
她不明白。
即便遭受这种对待,她甚至不晓得自己是该愤而抗拒,还是乖乖接受。她不明白世人为何厌恶自己,也不晓得自己是不是那个理当令人厌恶的存在。
她什么事都不明白。
不或许该说她几乎没有明白的事。
没有任何确定的事。
假如有的话
弗雷她抱膝轻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对目前的她而言,时间可说是与一名少年相遇之后才开始启动的。
他的存在也才定义出目前的她,正因为有他,帕希菲卡才不是没有名字的某人,才能固定成帕美拉这个存在,并感到安定舒适。
可是此刻他不在身旁。
甚至生死不明,不从雷欧波尔特那个态度来看,八成已经死亡。
雷欧波尔特他们拼命保护她话虽如此,自己在他们眼中并非帕美拉,而是失忆前的帕希菲卡。对目前的帕希菲卡而言,那是不是自己的某人。
没有东西支撑目前的自己,没有可供佐证的事物,没有任何足以确定刍己是自己的东西。
雷欧薇妮雅
而今就连雷欧波尔特他们都被带离她的身旁。
雷欧波尔特和薇妮雅想必也被囚禁于这座监狱的某处,然而帕希菲卡并不晓得正确位置。就算不停出声呼唤,回应的也只有冰冷的沉默。
极度郁闷的孤独感与昏暗一起涌来。
怎么办她喃喃自语,将脸埋入双腿间。
这样下去说不定会被不安击败、精神崩溃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而且这里没有任何可供排遣郁闷的东西,阴森幽暗的室内,只有冰冷的空气沉淀其间,一旦沉默不语,耳朵就只能听见自己单调的呼吸。
然而
!帕希菲卡猛然抬头。
坚硬的声响逐渐接近。
那是鞋底踩踏石板地的声响,有人正朝她这间个人牢房走来。
是谁?!她出声相询,紧贴着铁门上的小窗。
可是无人回应只听见相距不远的地方响起铁门开启的声音。
进去。那声音喝道。
大概是带某人前来,将对方关进个人牢房。帕希菲卡竖起耳朵,隐约听见.喘息般的呼吸声。
那个人受伤了吗?
不久接连响起关门、上锁的声音,脚步声再度远离。
最后只剩下喘息声。
帕希菲卡凝神听了一会儿
请问她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但没有回应。请问喂,你没事吗?
她稍微加大音量又问了一次,你很痛苦吗?喂
那是薇妮雅吗?还是雷欧波尔特?
抑或是不认识的陌生人?就算是陌生人也好。
闷不吭声待在这间个人牢房,脑筋好像真的会出毛病。谁都无所谓,她只想说说话,想藉说话来排遣寂寞。
呼吸声逐渐拉长。
帕希菲卡一时深恐对方就此断气但好在只是呼吸稳定下来而已。
接着
我没事那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那是女子的声音。听不出女子年纪,声音不但微弱,而且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