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就只有这样,毫无意义的开朗笑容,没有惊讶,没有眷恋,甚至没有喜悦,就只是开朗而已。
那比任何事都让人心痛。
他们是弗雷的朋友吗?
当薇妮雅看见少女极度自然地询问弗雷,双腿不禁涌起一股酸软无力的感觉。
嗯啊。弗雷敷衍了事地点点头,走到餐桌旁边,请雷欧波尔特和薇妮雅坐下。抱歉,可不可以帮我们泡杯茶。
明明平常都不准我做这些。
快去啦。
弗雷强迫似的说完,那位名叫帕美拉的少女耸耸肩,进入后方厨房。
如何?
弗雷压低音量,有些无精打采地问。
我想应该没错。
薇妮雅叹道。
我也这么认为。雷欧波尔特看着厨房说:虽然她好像已经把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雷欧波尔特此时消沉似的神色一黯,但随即斩钉截铁地说:她就是帕希菲卡卡苏鲁,该怎么说呢五官和声音就不必说了,甚至连感觉也一模一样,其他像是说话方式、呼吸节奏
呼吸节奏?
薇妮雅反问。
嗯武道修练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无意识地测量自己与他人的间距,或是对方的呼吸节奏,对象并不仅限于敌人。
雷欧波尔特投来征询同意的眼神,弗雷见状点点头。
没错。
不过,弗雷并不认为自己的能力适合冠上武道这种夸张的称呼。
那单纯是一种战斗技巧,跟思想和理想沾不上边的杀敌方法。
可是帕美拉不,是帕希菲卡吗?那丫头的朋友肯出现真是太好了,我终于能摆脱麻烦了。
说完弗雷的神情冷不防扭曲。
在薇妮雅看来,那像是某种愧疚的象征。
摆脱麻烦。
他可能没有这样想,反倒像是依依不舍。
呃达克托先生
弗雷就好。弗雷打断薇妮雅说道。弗雷达克托,这是他告诉薇妮雅他们的名字,听说他在旧社区的酒馆担任保镖为生。
不过,他就只告诉他们这些而已。
从与雷欧波尔特对峙时的动作来看,就连外行人的薇妮雅都晓得,他拥有普通保镖完全无法比拟的战斗技巧。雷欧波尔特的战斗力是何等卓越她在前来王都的路上已多次亲眼目睹。
而且,她掌理的旅馆经常有佣兵投宿,因此晓得这类经常舞刀弄枪的人,身上的氛围有某种共通性。
此外,她也晓得凡事皆有例外。
她至今一共遇过三个例外。
雷欧波尔特、夏侬,以及克里斯多福。
超凡人圣的人类,不会显露自己的高强。正如会叫的狗不会咬人真正高强的人,没有吓唬旁人的必要。
就这层意义来说,薇妮雅亦晓得弗雷的地位跟他们极为接近。态度冷淡,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但绝非恫吓旁人的带刺态度。
弗雷遇见帕希菲卡时,她是一个人吗?
就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在港口附近的小巷里徘徊。弗雷以手托腮说:她问偶然路过的我说对不起,借问一下,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何时?还有我到底是谁?老实说,我一时还以为她那个了哪。
弗雷边说边用食指在脑袋瓜旁边绕了几圈。
要要说像帕希菲卡.倒也挺像她的作风。
这是什么作风?
即使在那种状况下,仍旧大无畏地拦下路人问话这种爽朗、不带一丝成见对待他人的温柔,正是帕希菲卡吸引薇妮雅的坚强。
明明处于艰苦的局势。
或许也曾遭人背叛。
或许也曾受人辱骂。
但即使面对那种处境,依然光明正大、胸襟坦荡,不畏惧与他人接触。刚正不阿地培育自己就是这种心灵上的坚强。
帕希菲卡向来都跟她的哥哥和姐姐在一起,该怎么讲才好有一点特殊的内情,照理说绝对会一起行动。暂时分开的情况也有,但我想不可能分开这么多天
我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弗雷说,不过从她的行动来看,确实像是曾经跟某人一起生活。
弗雷的意思是那些人的影子不时浮现在她的言行背后。
怎么了?
弗雷皱眉询问,薇妮雅望着他暗忖。
(这个人喜欢帕希菲卡。)
不管当事人有否察觉,他肯定对她有好感并非基于同情。
正因被对方吸引,才会在意她的举手投足,才会记得她说过的一字一句,才会无意识地反复这些行为,所以正因如此,才会在她的背后看见夏侬和拉蔻儿的影子。
薇妮雅有过相同经验,因此再明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