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懒得详细说明自己的感想,加上对自己的表达也没有自信,弗雷于是这么说。
呜哇!好敷衍~~帕美拉皱眉道。不过,似乎也并未因此不悦她旋即换上开朗的笑容说:哎就算是客套话,听了也很开心哩。
是吗?
尽管习惯应付粗暴的男人和成熟的女人,可是一旦换成同年龄的少年或少女,就不知该如何应对弗雷也知道自己的这项缺点。十四岁到十七岁的这三年,换句话说,他的青春期都是在军中度过,会如此也是理所当然。
(我果然有点扭曲。)
弗雷不由得想着这种事。
帕美拉对他的思绪一无所知,喜孜孜地到处揉捏试穿的衣服,确认触感。
这件可以吗?
弗雷并不觉得那是多昂贵的衣服,但当事人似乎非常中意。
嗯啊,反正也不是很贵。
而且也不能一直强迫她穿自己的衣服。
谢谢您的购买。
店员笑着一鞠躬。周日的晨间礼拜。
对庶民而言,这是在玛乌杰鲁教教堂举行的仪式中最平民化的一个。
教堂从周日一大早就对外开放,有大批民众造访。只要不是太小的村庄或小镇,一般均设有玛乌杰鲁教的教堂,礼拜也没有限制参加资格或条件,敞开的大门宽容地接纳所有人即便不是特别热衷的信徒。因此,礼拜开始前的教堂亦扮演了社交场所的重要功能。
礼拜仪式的内容是朗读教典,井由神官进行简单的讲道。
不过,并非人人都能从仪式内容中找到真理。
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突然感到不安、心生疑虑,或是不甘寂寞的时候,一个能够远离一切,重新审视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提供这些才是晨间礼拜的目的,亦是主持礼拜的神官们的工作。
至少柯蕾特茉莉妮如此认为。
她结束今天的讲道后,人们纷纷自动起身向她告别,一边和熟人闲话家常,一边步出教堂,各自返回他们的平静生活。
然而
早已失去平静生活的人,又该归向何方呢?
啊
柯蕾特眨眼望着教堂一隅。
就在数排长椅的最后一排,只见一名青年坐在长椅的最尾端。
那名黑衣青年整个人陷在长椅里,一动也不动。其他信徒均已离开,教堂里只剩他一人。
柯蕾特一时以为他在睡觉,但
你怎么了吗?
柯蕾特有些担心,走近青年问道。
原本面朝下的青年抬头。
他生得很是俊逸。
黑长发在颈部附近束起,眼睛带着锐利的光芒,五官犹如女子般俊美,同时荡漾着身经百战的战士那种坚韧。
可是,柯蕾特有一种直觉这个人非常疲惫。并非肉体上的劳累,而是精神上的倦怠。
有什么困扰吗?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许多人拥有无法跟任何人讲述的困扰,最后往往前来教堂寻求精神解脱。聆听这些烦恼,改变他们的想法,给予一个结论,也是神官的工作。
虽然我还在修行中
柯蕾特从青年默然抬头看着自己的视线感到莫名压力,辩解似的补上一句。
事实上,对神官本身而言,一般礼拜的讲道和朗读教典也是修行,而柯蕾特一个月前才从圣葛林德被派遣到这间教堂王都里的数间教堂之一
更何况她还是个年轻的女神官,面孔如实透露出内在的软弱,她非常清楚自己的外表看起来不太可靠。
然而
不不必了。
青年表情骤缓。
柯蕾特有些在意青年那种自暴自弃的微笑,她在他前面蹲下,从正面凝视他的脸孔。
或许你会觉得我不太可靠可是跟别人谈一谈,也会觉得比较轻松喔。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不过摆出那种表情坐在这里,总是让人担心。
青年的笑容忽然间蒙上嘲讽的色彩。
我可不是玛乌杰鲁教的信徒。
那不是问题。柯蕾特斩钉截铁地说:不论对象是谁如果放着眼前有烦恼的人不管,那还能算是神职人员吗?
青年露出些微惊讶的表情。
一时像在寻找适当的词汇,最后青年感慨良深仿佛看见非常怀念的东西般地说:你还真是个好人。
不,那个身为神官当然
明明是自己主动正视青年,一旦对方也回视她,柯蕾特又不禁心跳加速。这种程度就惊慌失措,可见自己的精神修养还不够她如此告诉自己,可是心跳就是无法平静下来。
不过,青年似乎对双颊飞起两朵红云的柯蕾特没什么兴趣,突然想起似的说:其实是我妹妹失踪了。
那、那您一定很担心了。
柯蕾特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