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身体状况欠佳,无法判断自己昏睡多久但搞不好这名女子从他上次苏醒时就片刻不离,一直盯着他瞧。
话虽如此夏侬在佩服她之前,就先萌生某种危机意识。
怎么了?仿佛回应夏侬凝视自己的视线,女子侧头问。
毫无内疚的真挚眼眸。
光看女子的容貌和神情,确实很美。
这种异性对自己投以依赖撒娇的视线,目光里散发某种任何人都不禁想要拥抱的婀娜和楚楚可怜。
夏侬也是男人,若是在正常状态下,搞不好会对此感到些许开心。
然而
这里是哪里?
是雅木的家哟。女子以幼儿般的结巴语气说。
我睡了多久?
艾尔丁一直不肯起来,所以雅木呀有一点寂寞喔.心想如果一直不起来的话要怎么办。
正如她所言,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大概真的是六神无主、万分煎熬。宛如察觉夏侬的心思,女子阻止他离开似的伸出玉手,紧紧握住夏侬的手。
当然就算她使尽全力,这对夏侬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力量;可是这股不堪一击的力道,反而增添女子我见犹怜的感觉。
艾尔丁,怎么了?累了吗?
艾尔丁?夏侬皱眉低声道出这个名字应该没错吧。
这名女子果然大有问题。
首先,她的容貌跟言行完全不搭。用字遣辞令人联想到未满十岁的幼童,但容貌却是二十岁左右虽然年轻,却已具成熟女子的风韵。两者间的落差若是归咎于个性。也未免太不寻常。
而且这名女子好像将夏侬当成了别人。
夏侬与她素不相识,艾尔丁这个名字也是初次听闻,他们完全是刚见面的陌生人。
就算基于某种难以置信的偶然,夏侬跟那位名叫艾尔丁的人物长得一模一样实在很难想像就连内在都与那人相似,只要没有故意模仿,两人的言行举止毕竟有差,熟人立刻就能察觉其间不同。
换言之,这名女子甚至没有区分艾尔丁和夏侬的判断力。
怎么了,艾尔丁?艾尔丁?雅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不知对闷声不响的夏侬有什么误解自称雅木的女子以极度畏怯的语气问。
我夏侬犹豫片刻,最后毅然说出事实。根本就不叫艾尔丁。
女子茫然不解地望着夏侬的脸孔。
那是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的表情,女子就这么一语不发地注视夏侬当他觉得果然不该说的吗如此对自己的行动感到后悔时,女子傻愣愣地问:艾尔丁改名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夏侬虚脱呻吟。
那么、那么雅木也改名好不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艾尔丁雅木很喜欢艾尔丁南德这个名字,所以雅木想继续叫你艾尔丁,不行吗?雅木抬眼注视夏侬。
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
不行的话.雅木会忍耐。
雅木说完眼眶一红.不明所以的夏侬还是随口应道:
不这无所谓。随便都好。
嗯雅木脸孔骤然发亮,嫣然一笑。
(伤脑筋。)
内心唏嘘不已的夏侬暗自寻思。
就算跟这名女子交谈,也难以掌握实际情势;话虽如此。夏侬也没有足够的体力甩开她,在这栋宅第里应该是宅第没错四处搜索。
这里没其他人了吗?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勉强能沟通的对象即可
艾尔丁?怎么了呢?女子猛盯着夏侬的脸瞧。
总之.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她呢?正当他绞尽脑汁时
小姐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低沉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是个不冷不热、透明坚硬的声音,任何人听了都不禁要正襟危坐。若是将礼仪的精髓转换成声音,说不定就是这种感觉。
女子松开夏侬的手,朝房门回头道:啊,是金法司。
属下打扰了。一名上了年纪的男性开门走进室内。
宽阔的额头上,掺杂缕缕白丝的黑发梳得一丝不苟,清楚显示这名男子的性格。唇畔胡须整齐得让人怀疑是否跟头发一样经过精心梳理。
仿佛将黑夜织入的那身服装袖口,银扣犹如星星闪烁。跟黑色服装完全相反,一尘不染的白手套,同样洁白的领口系着小小的黑领结。以及宛如盖子般镶嵌于左眼深邃眼窝内的单边镜片。
他应该是总管,一身甚至无法让人想像其他职业的典型总管打扮。
这名男子推着小型推车进入房间,重新转向女子说:小姐,沐浴已经准备妥当,艾尔丁少爷也该用餐了。
嘎~~~
女子面露不满之色,可是被称为金法司的总管告诫似的的说:
艾尔丁少爷不会外出了,请小姐安心。
可是可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