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所以才是神,因为是正确的,所以不会死亡。
说得也是。模范解答。
即使有什么错误,看起来像是死亡,也是因为我们这种卑微的存在无法体察神的意志。从最终的观点来看,神永远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
说得也是。葛涅斯特颔首。
只要是码乌杰鲁教的普通神官,就会这样回答。姑且不论自己是否相信这种说法的正当性。
对他们而言,神不过是一种概念、现象、事实。葛涅斯特以前亦是如此。没有必要在现实追究神存在的证据,因为神是在自己内心组成的偶像,不过是命运和正确拟人化。
人类的未来既不确实,也不确定。为了接纳这种不合理,拥有更积极的方向性,才需要神。只不过如此。
因此,神没有存在的必要。
就跟数字和方向一样,神是一种目标概念、理想,而不是现实上靠近、依偎的对象。至少葛涅斯特以前如此认为。
直到涉外局前人局长将他带到自称秩序守护者的存在面前那一天为止
神因为不存在,所以才是神。至少是因为跟人类存在于不同的理论次元,才能超越缺乏信心者自作聪明的歪理和理论。
没有人类想要握住风。风是一种现象,并非握在手里的物质。因此,风时常被视为自由的象征,正因无法触及,人类才产生憧憬。
然而,神一旦化为现实中的物质存在至少那个自称是天神使者的存在出现时,神或许就舍弃了自己是神的事实吧?
霍克大人?柯蕾特担心地问:那个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葛涅斯特苦笑道。
柯蕾特这种普通神官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葛涅斯特很喜欢这名绝对称不上伶俐,但认真诚实的少女。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是比较接近祖父对孙子的爱。正因如此他希望这名少女终其一生都以普通神官的身份努力工作。他期望夺去她内心平静的事实,永远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他也只能期望。因为即使祈祷,大概也无法抵达神的所在。
你说得没错,我有一点疲倦,因此对信仰有些怀疑。
嘎?连霍克大人也会吗?柯蕾特毫不隐瞒脸上的惊讶说。
嗯,不过你要替我保密喔,身为枢机卿,总觉得很不好意思。
葛涅斯特的表情仿佛向他人坦承恶作剧的小孩,柯蕾特天真地笑了。
离开浴室员,笔直朝睡觉的房间前进。一到傍晚,独自走在这种废弃宅第里终究很不舒服。
同样是黑暗,森林里的黑暗和宅第里的黑暗也不尽相同。该说是颜色?还是浓度横亘在解放空间里的漆黑,以及虽然处处坑洞,可是跟室外空间有所区分、隔离的场所中横亘的幽暗,气氛截然不同。
这里没有风。
漠然不动的幽暗。沉淀的漆黑,等待明日的夜暗,更加突显射进室内的朝阳明亮,然而,残留在这幢废弃宅第的幽暗没有明天,永远无法驱逐的幽暗横亘期间,释放一股馊味。
结束的味道。
这或许触发了人类的生存本能。
呜,好冷、好冷。帕希菲卡全身打哆嗦,啪咯啪咯地在走廊奔跑,一路奔上楼梯。浴室可以用了哟
边说边跑进房间,一股暖烘烘的空气裹住她,再假神放置于房间正中央的大型油灯所散发的热量,有人的房间果然会产生某种温暖。
嗯,我这里告一段落以后就去。夏侬一边保养长刀一边说。
真是漂亮的头发呢。
另一方面,拉蔻儿则是坐在大型油灯旁,仔细替诗音绑头发。她似乎打算利用油灯的热度烘干湿发,顺便替她绑。身旁有一个装着简单的发油、药剂,以及发饰的小盒子。拉蔻儿自己不太戴发饰,不过平常替帕希菲卡绑头发时,会使用一些小发夹。
啊,要绑头发啊。
对,因为难得头发这么长。
帕希菲卡兴致盎然地观看。拉蔻儿有时会替她绑头发,不过她还是第一次在旁看别人绑头发。
帕希菲卡的头发也很好玩不过诗音的头发感觉又不一样,很有趣呢。
是这样子吗?帕希菲卡问。
因为她不像帕希菲卡有自然卷,另外,编结的方式、整理的方式也不一样。就算只是扎起来啊!
拉蔻儿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手伸进放在身旁的盒子里搜寻一针子,从里面取出一条白布。
这样扎起来应该是这样吧?呃喏,夏侬,你看。
仿佛在向对方展示刚缝好的布偶,拉蔻儿笑盈盈地向夏侬和帕希菲卡展示用白布扎起黑长发的诗音。
嗯?
或许是告了一个段落,收好长刀保养工具的夏侬,一脸不耐烦地回头。
看见用白布束起黑长发的诗音,他脖子一歪,似乎不明白拉蔻儿的笑容含义。
比起这种不可爱的发型,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绑法。
不可爱的发型哪?
拉蔻儿苦笑。她征求同意似的转向帕希菲卡,帕希菲卡却暧昧地轻轻耸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拉蔻儿的意思但老实说,不晓得该做什么表情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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