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看见与开门声同时进入的人影,帕希菲卡大声喊道:
贝尔肯斯大叔!
叫你别叫我大叔嘛,我也才二十多岁喔。贝尔肯斯右手摸着长满胡渣的下巴说道。
他的左手圈住一名看守人的脖子,力量大到对方连叫也叫不出来。年轻人一面喘息似的吐气,一面用掺杂愤怒与恐惧的目光盯着魁梧的异教检察官。
我正想说你差不多该现身了。夏侬不耐地说道。
那我就不废话了。我想阻止那个战略级攻击性魔法的启动,你们愿意帮我吗?
我们为何要做那种麻烦事?
帕希菲卡被夏侬的回应吓了一跳。她投以询问的目光正想开口时,拉蔻儿若有所思地阻止了她。
或许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因为某件事被玛乌杰鲁教追杀。
假如渎神花园的计划成功,玛乌杰鲁教和这个国家陷入混乱的话,我们的逃亡生活就轻松多了。对我们而言,只可能帮忙,绝对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你是认真的吗?
夏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置身事外地耸耸肩。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个工作狂哪。如果在这种时侯行动,真的会被那些家伙杀掉喔。你为什么要为玛乌杰鲁教拼到那种程度?你不是被降职了?既然如此,又为何对任务这么执着呢?
你同这干嘛?
你就回答一下嘛,搞不好我们会改变心意喔。
贝尔肯斯瞅着夏侬。
帕希菲卡身子猛然一震。夏侬与贝尔肯斯之间流窜着一股强烈的杀气不,是怒气吗?这两人如果真的动手,势必会有人死亡那股强烈的气流,甚至让帕希菲卡有这种感觉。
别问我那么复杂的事。贝尔肯斯率先打破僵局,他放松双肩的力量苦笑。你觉得我被降职前是什么职务?
大概猜得出来,不过想听你亲口说。
肃清使啊。
惊讶的只有帕希菲卡一人,夏侬和拉蔻儿的表情不变。至于被揪住脖子的年轻人,根本没有余力考虑那些事。
你知道肃清使实际上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吗?
嗯,以前有遇过。
我终究没办法变成跟大伙一样没办法舍弃自己,没办法舍弃原本的贝尔肯斯丹何库力欧,变成凭藉信仰超越人类的群体生物。
嗯,你这个人确实是个性鲜明。夏侬不带嘲讽地坦率道。
我也曾经痛恨自己的个性。多亏这个体型跟这副长相,每个人都怕得不敢接近我。即使想要跟大伙好好相处,也只会让别人恐惧。就连父母都吓得对我毕恭毕敬,搞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我二十岁的时候离家出走,加入玛乌杰鲁教。我想既然是对万民劝说慈爱的玛乌杰鲁教,应该不会排斥我才对。
可是啊,就算话说得再好听,人类终归是崇尚规格化的生物,差别只在于那是一般常识,或者对教义的信仰。将人们统一、结合,然后畏惧、憎恨局外人,那种事到哪都一样。所以,我拒绝成为肃清使那种可说是统一的极致象征。明明那么厌恶自己的个性,最后还是无法舍弃它。贝尔肯斯耸耸肩。我就是我,不是其他任何人,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贝尔肯斯丹何库力欧。我自己这么决定了。
大叔
贝尔肯斯对神情复杂的帕希菲卡淡然一笑,然后继续说道:
可是,我还是无法阻止那些自己想要规格化的人。我自己是这样活过来的,因此知道活出自我个性是非常辛苦的事,毕竟枪打出头鸟嘛。所以,我也没办法谴责那些选择放弃个性的人,这世界还是需要那种弱者群聚而活的价值观。虽然有时集团可能会变得过于庞大,甚至践踏其他弱者
那是
贝尔肯斯伸手制止帕希菲卡发言,接着又说:
不过,我还是决定守护那种弱者的花园,因为不是人人都那么坚强嘛。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犹豫的时候,想要被救赎的时候,想听别人说你没问题的时侯,所以我认为不光是玛乌杰鲁教,宗教这东西仍有存在的,必要,即使无法光凭宗教给予的安心感生存。
贝尔肯斯松开翻眼昏厥的年轻人,继续说道:
所以,我是站在守护玛乌杰鲁教信徒的立场。但在同时,看见渎神花园即将犯下跟玛乌杰鲁教相同的错误弱者践踏弱者的那种无谓错误,我实在无法撒手不管。
够了。夏侬说完起身。我不认为你说得完全正确。
是吗?贝尔肯斯叹了口气。
对,人类不可能完全理解对方,大家终究是不同的生物。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出生,过着不同人生的人们,不可能打从心底完全相互理解。因此,人们在内心深处恐惧着别人,并且创造吕上帝或救世主这种共同概念,企图藉由信奉神明,感受相互理解的气氛。
但是,我也了解你的心情。
然而,人们可以努力尝试自我思考、理解并接近彼此,即使永远无法填补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仍旧可以努力将它无限缩小。
所以
走吧趁他们还没变成践踏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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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暗处窃笑。
卑劣、残酷的笑。究竟是谁在笑?这个声音似曾相识。因为听得多了,所以乍听之下,反而不晓得是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