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些差异全被埋没在强制统一的印象里。
静听。
一道白光划破幽暗。
男人们同时转头,动作一致,没有分毫差距。习惯黑暗的眼睛,正对着宛如毒物的强光,不但没有眯起,也没有背转过身。他们犹如以同一条绳索控制的人偶,只是面无表情地凝望光线注视伫立于光芒中的人影。
肃清使(Purgers)
那是他们的名字。
他们没有其他名字,甚至没有区别独立人格的名字。因为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吾将赐予汝等全新使命。
人影以平静的语气宣告。
全身在逆光中化为一团黑影,无法分辨人影外貌。然而,切割光线凝立的那个轮廓里,具有绝妙的匀称。
不只是单纯的美丽而已。描绘身影的线条没有一丝缝隙,从中编织出的高贵气质,缠绕着一种骇人的沁寒。
感动人心的美。不仅如此,那锋利如刀般的美甚至教人畏惧。那人物所拥有的,就是这种美。
然而此刻与其相对的男人们,却没有任何赞叹的表情。
对他们而言,美丑不过是单纯的记号,他们心理只有信仰。
为信仰而生,为信仰而活,为信仰而死。
其他皆是无谓的杂念。
诅咒之魂名为帕希菲卡。
男人们身躯微倾,仿佛锁定目标、拉到极限的弓弦般震动不已。
废弃公主帕希菲卡卡苏鲁。
可是男人们的表情依旧不变。
肃清使们不会惊讶。既不会生气,亦不会悲伤,更不可能纵声欢笑。他们不会烦恼,没有感觉,从不思考,只是一味地朝目标前进。
为了突破所有障碍,换取净化目标的能力,他们早已舍弃一切人性。
去吧!
整齐划一地敬礼后,他们迅速自原地消失,宛如连存在本身都是幻影。
目标一旦决定,他们就驰骋而出,不留一丝残影。没有分毫犹豫、没有半点疑惑、没有为什么等等的质疑。对于徒留人类外壳的杀人机器而言,这或许就是最适合的退场方式。
他们什么也不思考,什么也不怀疑。
即使眼前人物的影子刻划于地平面的人影轮廓背后,多了一对不属于人类的巨大羽翼。
薇妮雅~~薇、妮、雅!
时过中午,帕希菲卡正扯弄薇妮雅的围裙撒娇。
帕希菲卡原本就给人一种小野兽的灵敏氛围,突然这么耍起赖同时又带着一种凛然高贵的气质,活脱脱就象一只猫。
欸,带人家去逛街嘛,例如观光胜地或是著名的店家呀。
咦?可是我
大熊厅虽然只是间小旅馆,该做的工作还是不少。尤其自祖母卧病在床以来,员工就只剩薇妮雅一人。床单和窗帘的换洗、晚餐的事前准备,还有损坏物品的维修等等,换成了不熟悉的人,光听见这些事就会心情沉重天天都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她。
不过,她之所以对帕希菲卡的邀约感到迟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
一旦有人坦率地亲近她,薇妮雅就会变得不知所措。
尽管并不讨厌人类,但她总是尽量避免与人接触。很少泄露内心情绪,对人向来客客气气,这是她在十七年的人生中养成的一种自卫行为。
啊,我打扰到你了吗?
帕希菲卡竟然老老实实地向她道歉。
对夏侬任性妄为的帕希菲卡,对其他人却意外地谨守分际。
对不起,都没问你有没有空,我是不是太自做主张了呢
对方如此诚恳道歉,反而会让人萌生一股罪恶感。
不会啦,是我不好我也很想带你四处逛逛,但因为快要换季了,必须赶紧清洗床单和窗帘、更新花色等等,实在没有时间
那种小事交给别人做就好了嘛。
别人?
帕希菲卡用手比了比正在餐厅一隅啜饮饭后香茗的夏侬。
夏侬好不容易咽下差点喷出的茶水,不情不愿地转向她们。
等一下,帕希菲卡。你是要我去洗窗帘、换床单?
嗯。
帕希菲卡毅然决然、毫不迟疑地猛点头,夏侬见她难得满脸笑意,心里便已明白。
这家伙在捉弄我!
想象自己身穿围裙清洗窗帘的模样,夏侬暗忖,那的确会是个令人捧腹大笑的景象如果受害者不是自己的话。
根据过往经验,夏侬知道反抗也是白费力气。唉,至少比让拉寇儿动手好吧他如此说服自己,然后驱赶帕希菲卡她们似的挥挥手。
啊知道啦、知道啦。
话说回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拉寇儿或许很温婉娴静、宜事宜家不过,如果随随便便将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