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的!我这就去追她!」
帆乃夏看起来无法继续忍受夜未小姐的态度,接着跑下逃生梯。
「我、我也去……!」
我见状也打算跟上去,但却被夜未小姐从后头抓住手臂。
「慢着。我跟你还有话要说。」
「可、可是……」
「是跟帆乃夏姊姊有关的事。」
听到这句话,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有知道──什么事情吗?」
「有,所以我想应该趁现在告诉你。」
夜未小姐看着脚步声远去的方向,这么说道。
「我明白了……羽衣的事就交给帆乃夏。可是……」
我决定在听夜未小姐找到的线索之前,先把话说清楚。
「跟春香小姐有关的事,我之后会全部让帆乃夏也知道。因为我这样答应过她。」
「……随你高兴。要怎样处理得到的情报,由你自己决定。」
夜未小姐用带有深意的语气这么说完,便点燃自己取出的香菸。
她先吸了一口烟,接着别开脸,将菸吐出。
「我先告诉你我在找过九条家资料后知道的事实。」
夜未小姐看着即将复原完毕的巨大尸人继续说道。
「在两年前,榊春香有以顾客的身份见过南户数多。」
「咦……春香小姐有见过我父亲?」
我吃惊地反问。
毕竟我们曾住在同一座城市,所以我是想过两人可能有接触过。可是以顾客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错。你知道自己父亲做的是什么工作吗?」
「不……我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我确实见过有像是委托人的人到家里来,但我都会刻意避开……」
我摇头这么说道。
在我认为父亲是诈欺犯的时候,对于父亲的顾客,我也同样轻蔑。因为我认为,就是有那些人去依赖魔术那种迷信,所以父亲才不会想换工作,也让我们家一直都有不好的传闻。
「他所做的工作,是需要用到魔术的『治疗』。因为有些现代医学没法处理的疾病,仍有可能用魔术治愈。九条家也会帮忙斡旋这类工作,所以才会留下记录。」
「治疗──父亲原来是在做那种事……所以说,用魔术可以帮人治病啰……」
听到我这么说,夜未小姐的眉毛抽动了一下。
「嗯?我想说那是很基本的东西,原来羽衣没教过你吗?这种事如果产生误解会很麻烦,所以我得说清楚,对于有意识的生命体,是没法用魔术直接干涉的。因为我们没法把魔力传过去。可是如果用麻醉之类的方式让人沉睡,就能够把肉体视为『东西』。如果处于那种状态,甚至能用魔术进行外科手术。」
「原来是这样……对人施展魔术这种事,我光想就觉得很可怕,所以也没试过。」
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的我,不禁对魔术的深奥感到赞叹。
「那样想是对的。就算说能进行手术,也不能欠缺医学方面的知识。无论如何都不该去尝试那种事。」
「我、我知道。」
听到夜未小姐语气严厉地叮嘱,我也点头同意。
「总而言之──南户数多有对榊春香进行治疗,并且成功治愈。虽然时间不够我查到榊春香究竟是患了什么病,不过……你有从帆乃夏那里听到什么吗?」
「没有……春香小姐生了病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至少从帆乃夏对姊姊的叙述,让我一点都没有春香小姐是病弱女性的感觉。帆乃夏总是将姊姊形容成在任何方面都要比她更加完美的女性。
「好吧,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榊春香很可能在那个时候,得知世界上有魔术存在。」
感受到夜未小姐转为锐利的语气,让我有些困惑。
「呃……因为春香小姐知道真的有魔术,所以才会要帆乃夏去找我父亲──可是她被变成了真祖的从者,所以想把可能成为威胁的父亲除掉……是那样吗?」
我将现在得到的情报拼凑起来,试着说出我自己的推测。虽然「那种」结果让人十分绝望,但我也已经做好了向帆乃夏说明所有事实的心理准备。
「确实也有那种可能。可是根据你从山羊头尸人口中听到的内容,帆乃夏有可能是从一开始就被人诱导到把你带离你原本那座城市。不对──如果没有人诱导,帆乃夏应该不可能活着抵达你在的城市才对。」
「这是……什么意思?」
我抱着不祥的预感这么问道。
「榊春香有可能在四月初爆发的『末日』之前,就已经站在『尸人阵营』那里。她有可能跟这次事件的真祖有某种关系,甚至她自己就可能是……」
我想这多半是我内心刻意避免去想的可能性。不然从山羊头尸人透露出她可能就是春香小姐的时候,我就应该要立刻去思考这个可能了。
「怎么会……可是,为什么──就算真是那样,我也想不到理由。而且又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