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很帅啊。」
可是帆乃夏在这么坚持她的看法之后,就像是嬉闹似地将我紧紧抱住。
这次跟刚才的状况相反,变成帆乃夏把脸埋进我的胸口。
「这、这样会痒啦……」
由于我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肌肤接触,所以我扭曲身子想逃避发痒的感觉。
「啊哈哈,抱歉,抱歉。不过,希望能再多一点分量感呢~」
从我身上离开的帆乃夏开心地这么笑道。
我慢了几拍才察觉她是在说我的胸部,让我全身发烫。
「……对不起,人家就是没有帆乃夏那么大。」
「真是的,不要闹别扭啦。」
帆乃夏一面苦笑,一面轻抚我的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睡意突然涌了上来。
「呼啊……你是打算……明天就要立刻离开吗?」
所以我决定先确认这件必须在睡前先知道的事。
「不,我还得先把欠你的给还清才行。这栋房子还有些你不好处理的问题吧?况且如果要出发,我还得去把机车跟行李找回来才行。」
「我明白了……那明天就要麻烦你帮忙了……」
我的意识变得模糊。
帆乃夏近在身旁的体温让我感觉很舒适,逐渐将我拉进梦乡。
「没问题,就看我的吧。那么……晚安。」
帆乃夏压低音量,在我耳旁轻声耳语。
「嗯……晚安……」
处在梦境边缘的我也做出回应。
在现实逐渐远去的同时,一只温暖的手再次轻抚我的头。
5
『请稍待片刻』
我呆望著始终呈现这则讯息,没有丝毫变化的电视萤幕。
──这个稍待究竟是要等多久呢?
我已经等累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愿去想,就这么盯著电视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在我视界一角能看到睡在软垫上的企鹅宝宝。
根据爸爸信里的说法,那玩意似乎是会保护我的从魔。多亏有那个孩子,让我……只有我得以活命。
「……!」
米嶋被袭击的光景在我脑中闪现──回想起她所发出的哀嚎,让我不禁用手塞住耳朵。
尽管我努力让自己什么都别去想,但今天发生的事却一举自我脑中闪现。
从学校外头传来的巨大声响。满身鲜血的老师。许多在死亡后仍会动的人。巨大企鹅。爸爸留给我的信。爸爸那段认为自己八成已经丧命的文字。
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状况!
就算我试著再次将脑袋放空,但无数思绪不听使唤地陆续涌现。
外头怎么样了?虽然信上说待在这里不会有事,但那些活死人真的进不来吗?魔术是什么东西?学校的人全死掉了?那邻居呢?爸爸真的已经不在了吗?还有……啊,对了。还有她──
我想起了两年前,在第二学期结束前的一个礼拜,那个会跟我一起吃午餐的女生。我唯一的朋友──帆乃夏。
……帆乃夏。帆乃夏、帆乃夏、帆乃夏……帆乃夏现在──
是不是还平安呢?在闪过这个想法的同时,我紧紧咬牙。我立刻后悔自己回想起她。
……她不可能平安的。
如果其他地方也跟这里一样……
这种电视跟收音机都停止播送的状况,至少可以确定整个日本都受到严重打击。
而且……在我试著用家里电话拨打爸爸的手机,但怎样都无法接通之后──我还试著拿起旁边的电话簿,胡乱拨打电话簿里头的号码。
爸爸偶尔会用英语或某些我不懂的语言跟人通电话。所以电话簿上有不少看起来像是国外使用的号码,为了寻找爸爸的行踪,我硬著头皮拨打那些号码,可是……我只能听到呼叫铃声,根本没有人接听。
搞不好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是以世界规模在进行。
如果是那样,可能根本就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地方。
可是──搞不好,她现在……还活著。
「为什么我没有在那个时候……」
我对于自己没有询问帆乃夏电话号码的决定,产生强烈的后悔。
从发生这种状况到现在,还不到一天。毕竟电话还能接通,如果我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说不定就能跟她取得联络。这样我说不定还有机会帮上什么忙。
两年前,我因为不想变懦弱──我为了自己,结果没有问她联络方式。
可是……帆乃夏又会怎么想呢?
虽然我这样想可能是自作多情,但她说不定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