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打从我出生起,就一直陪着你呢。
……就像那时候对父亲的态度一样。
离婚之前,母亲总是一个人在家里喝酒,不停地埋怨父亲。但只要父亲回家,她又总是一脸幸福地笑个不停,直到父亲再次离家为止。
这并非源于厌恶。母亲只有在见不到想见之人的时候,才会一边喝酒一边哭泣。
“所以啊,妈……”
“不,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妈。”
“说不行就不行,绝对不行!在小翔上大学之前我绝不答应,明白了吗?”
母亲用力地摇头,带得啤酒沫四下飞溅。
“你不用太顾虑我啊。”
“不要,但是——不要,但是——”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妈。”
“……”
我最想说的话竟然轻易地说出口了。母亲听罢,手中捏得已经看不出原型的啤酒罐“咣当”一声落在石板路上。
“小翔……”
她完全没意识到啤酒罐掉地上了。
“呜哇——”
母亲号啕大哭起来。
“呃,你哭什么呀?”
“我要哭!我当然要哭!因为小翔你……小翔你……呜呜呜……”
“嗳,妈,声音太大了!”
母亲的哭声在人满为患的神社内回响。
一个成年人如此放声痛哭,任谁都会觉得不对劲。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俩身边已经满是围观的群众。
“妈,你小声点,大家都在看着呢!”
“不行,我就要哭,哇——”
“妈!”
夜幕下的神社里,一位母亲正在哭泣,而她的儿子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知从旁人看来,高村家的新年是一幕怎样的场景呢?
“哇啊——各位,请别担心,我不是因为伤心才哭的,是喜极而泣哦。我现在可比你们幸福多了,所以请别担心。”
不管我怎么安慰,母亲都无法止住眼泪。
最后,我和母亲就伴着满身的啤酒和眼泪,坐在神社的长椅上迎来了新年日出。
海帆 一月
寒假和暑假截然不同,快得让人恐惧。
在我复习完第五遍单词本之前,新年悄然而至。就在我还在和历年真题埋头苦战的时候,开学典礼即将到来。短暂的寒假一结束,等待着我的便是选拔大学入学者的大学入学考试。
对于打算报考私立大学的人来说,这个考试只能算是热身,但对于报考国立和公立大学的人来说,这是举足轻重的第一道门槛。
而昨天,这场考试结束了。
“四十一点五摄氏度呀……”
母亲瞥了一眼我唯唯诺诺地递出的体温计,如此说道。
“烧得很厉害呢。”
“是啊……”
“比早上还严重了呢。”
“是啊……咳咳。”
“……”
刚才的咳嗽确实太做作了点,母亲的视线让我如芒在背。我将棉被拉到眼睛以下,试图遮掩红润健康的脸色。母亲X光一般的目光将我从额头到指尖扫视了一遍后——
“明天要去学校哦。”
她留下这么一句,便走出了房间。
……完全被她看穿了呢。
我下了床,戴上眼镜,接着取过迷你桌上的汤碗吹了三下,这才抿了抿热腾腾的姜汤。辛辣的刺激感过后,蜂蜜的甘甜在舌尖散开。好香。
千寻曾拍胸脯打包票说利用咖啡的热气能够使体温计上升一个刻度……可我真不习惯这么做。都已经躺了一天,结果还测出个前所未有的最高体温。
我将汤碗放回桌上,打开窗户远眺海面。姬座的海在不同季节的景致也大相径庭,而此刻,父亲掌舵的班轮正逆着海潮,乘风破浪往二之岛而去。
突然,风儿拂起窗帘,回头看去,发现千帆正将门拉开一小道缝,窥视着房间内的动静。
“……姐姐,你已经能起床了吗?”
她担心地问道。
……对哦,这丫头担心坏了吧。
“嗯,已经没事了。”
也该振作起来了。我如此想到,有些刻意地笑着回答。
“真的?太好了!”
千帆笑靥如花。
“哈——姐姐说她已经没事了!”
她一边跑下楼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