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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光是靠偷盗难以维持安定的生计,于是他们打算把这座村庄当作『猎场』。
并非一举击溃村庄,而是使其成为饮食、金钱与女人的稳定供应源,同时更可以作为底层见习盗贼的供应源,永远加以利用。
尽管说是『永远』,但一旦年轻女性及少女们被他们折磨殆尽,成人男性与少年们也作为用完即丢的手下及肉盾而尽数丧命,不出几年村里就只会剩下老人。
即便如此也不成问题。
届时只要将村里剩余的物资全数掠夺,再将猎场转移至下一个场所即可。
最恶劣的行径在于,虽然只是挂名的,但那群盗贼主动提出了『担任护卫』的邀请。
那当下村人们便失去了向领主请求协助的权利。毕竟那些盗贼『什么事都还没做』,『只是提议与村庄签订护卫契约』罢了。
他们只是提出契约邀请,并没有做出胁迫行为,亦无采取任何犯罪行径……只不过毁约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就无人知晓了。
假如有其他证据证明他们的强盗行为倒还好,但根本无从查证哪些损害是那群盗贼所为。即便被袭击的商队有幸存者,也不可能住在附近。而且拚命逃跑的他们亦不会一一牢记盗贼的脸孔。再说,只要嫌疑犯以一句『我没印象』加以否认,谁都无话可说。
就算领主派遣领军出动,盗贼只要趁领军在的期间去其他地方横扫掠夺,待领军撤退之后再回来就好。让军队长期待在这种偏僻村庄,就现实层面来说是不可能的。
说到底,与其为了深山小村落出兵,甚至在与盗贼的战斗中造成伤亡,放任村民遭到压榨会更好。税金当然也不会减少。只要能像从前那样徵收税金,便不成问题。
领主会做此判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假如是缴纳税额更为庞大,或者会出产一些稀有物资的村庄,情况或许多少会有点不同……
「……所以呢?你们自己什么也不做,只想蒙骗并卷入毫无关系的他国人士,让我们与盗贼战斗是吗?更别说我们一行人带著小孩,也只有3人能战斗……」
村人们瞧见贝尔的装扮,或许以为她也是战斗人员。但贝尔所持的短剑几乎等同于装饰,只能用来威吓敌人。凭她的实力,充其量只能与一名敌人同归于尽。
贝尔的职责是成为肉盾保护我,在艾米尔与弗兰西特赶来之前争取短短几秒的时间。例如紧紧抓住刺入自己体内的剑,令敌人无法拔出……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让她做出那种事!
「不、不是的!我们根本不认为光凭各位,能与将近30人的盗贼团相抗衡!」
……不,其实可以。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我们当然也会一起奋战!撇除小孩子及尚未结婚生子的年轻人,聚集于此的村庄男性全员都会战斗。
然而,大家虽然因为艰苦的工作,而锻炼出了稍显壮硕的体格,但全都是不曾与人对战过的外行人。猎人还具备少许战斗能力,可是光凭狩猎野兽的经验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场。」
尽管嘴上这么说,村长的眼神也尚未失去希望。
「年轻人还能只身去城镇开创新事业。但家中有年老双亲与年幼孩童的人,即便舍弃村庄及土地前往城镇,只懂农耕、伐木与狩猎的人根本生存不下去。顶多只能在贫民窟横死路旁。
与其那样还不如赌一把,试著与盗贼一战……
就算在战斗中殒命,至少比不曾奋战过就落荒而逃,看著妻小在贫民窟中逐渐衰弱而死要好上千万倍!
所以当孩子们通知我,有一群看起来熟悉与人战斗的旅客来访之际,我才不禁起了邪念。
只有少许也好,我想增强战力,希望多少提升一些胜算。假如能让救出女人与孩子们的机率上升一点,我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即便死后无法上天国,就这么坠入地狱也无妨……」
语毕之后,村长再度跪地磕头。
仔细一看,这群村民当中也混杂了相当年长的老年人。
他们没有为了保护老年人,而将其排除于战斗之外,反倒是打算舍命战斗,尽量让年轻人存活下来。且村长自己亦包含在内……
嗯哼~原来如此。
嗯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站起身来并交叉双臂,接著开口了。
「村长,你为何要卖弄奇怪的策略,企图将我们卷入其中呢?」
「…………」
村长不发一语,只是继续低著头。
于是我高声说道。
「你们根本不需要使用莫名其妙的策略,只要这么说就行了。『我们会为了村子赌上性命一战,请各位助我们一臂之力』──仅需这句话就足够了……」
村长及村人们,就这么持续磕头跪拜著……
* *
「真不愧是香!」
等村人们解散,村长提供的房间内仅剩我们几个同伴之后,弗兰西特立刻兴奋喊道。罗兰德与蕾叶特也紧接著开口。
「嗯。」
「不愧香?」
当我执行符合女神身分的工作,以聚集人民的信仰时,弗兰西特总是显得异常雀跃。能够参与保护平民的行动,也使罗兰德格外欣喜。艾米尔及贝尔自不必多说。
……还有,蕾叶特。什么叫『不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