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计画赢得了法兰多路德伯爵的心。
若换成前世的我,应该会毫无感慨地淡然行事,这次却相当痛苦。
为求互惠,幸好计策成功了。
我对自己用的美人计并未乐观得有把握必成,还准备了预备方案,跟美人计相比恶毒好几倍。
而我目前正在借宿的房间等他。
如今我已卸下贵族千金「露」的面具,换回了卢各•图哈德的身分。
门被猛然推开。有格调的贵族不应如此失态。
由此可见,对方相当期待露的答覆。
「告诉我你的答覆好吗!」
一脸激动的他满怀希望问道。
手里还拿著美丽的花束。
「抱歉,你痴恋的女人不在这里。」
我冷冷地告知对方现实。
「你怎会闯入我的屋邸!」
「劝你最好别嚷嚷……若是事情闹大,那女孩就别想活命。」
我绕到呆愣的法兰多路德伯爵身后,关上门,朝对方的背一推,他便踉跄被我准备的椅子绊住,而后坐下。
「你到底是谁!」
「居然问我是谁,令人寒心。我就是你将要陷害的对象。」
那家伙一时无言以对,只得转开目光。
「为何?」
「『为何』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是指我为何会发现你们在王都的图谋?还是理应远在图哈德领的我为何会出现于此?或者说,我为何会查出是你要出庭作伪证?呃,难不成你在问我为何会晓得有个叫露的少女即将与你成为情侣?」
为了使谈判有利于我,要让对方感觉到我已经什么都瞭若指掌。
实际上,我早已对大局掌握得差不多了。
法兰多路德伯爵面色苍白。
「来打个商量吧,法兰多路德伯爵。可以的话,我想用绅士的方式解决。不过……这次的事实在令人恼火。照你的态度,我不确定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我一面说一面扔出首饰。
那是我昨天扮成露配戴的饰品,为了加深印象,我当时还声称那是母亲的遗物。
「那、那是露戴在身上的……」
「是啊,我认为她可以当谈判材料,就先把她掳走了。」
「别开玩笑!她跟这件事无关!」
「不会无关,她跟你可是男女朋友……没想到男方的愚蠢竟害她蒙受生命危险,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啊,我同情她。」
「我跟她并不是情侣!」
「……别扯谎。派部下来掳人时,据说她呼唤的就是你的名字。首先我要告诉你,你掩藏不住内心的动摇。」
「我、我不会为她变节。为了法兰多路德家,我连父亲都杀了。就算自己有一两个心爱的女人被掳,我也可以当场割舍。」
脑袋似乎不坏。
人质被掳时,最有效的谈判方式就是让对方认为人质并无价值。
毕竟只要有价值,就会受对方利用。
不过,他的演技无比差劲,大概没经历过这种耍狠的场面吧。
反观我应付这种事就还算有经验。
要「说服」他轻而易举。
「原来如此,那我今天就先离开吧。明天,我会带她的指头过来当伴手礼。对了,你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吧,要不要让她用断指滴下来的血写信给你?我会每天送来这里,直到她的指头一根都不剩。」
我把脸凑到对方耳边细语。
附上货真价实的杀意。
他再嘴硬,平日生活仍与死亡离得太远。
第一次接触到无情世界和正牌暗杀者释出的杀意。
这就足以剥下他虚伪的气势。
「慢、慢著。露还平安吧?」
「是啊,只要你不轻举妄动,我保证会善待她。」
「你有什么目的?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哦,看来你心里都有数嘛。」
我想为对方鼓掌。
尽管他吓得牙齿打架,却还是没有停止思考。
这家伙有注意到我来这里谈判并没有动手杀人,显示我的目的并非报复。
对方既没有趁现在跟我拚命,也没有叫人过来,这都是对的。他也了解自己不可能制住战力等同勇者的怪物。
「出庭作证之际,你要照我准备的脚本念。办得到这一点,我就将女孩还你。」
我随手将信扔给对方。
他看了上头所写的文字便汗流如注。
「你叫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