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晕眩,想狠狠抱住春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同时也生出一股想要刺死自己的罪恶感。
我这是在做什么!
这和想要玷污春的川添有什么区别!
春由自己来保护。
绝对不会让春受到伤害。
明明已经这么决定了,却在这时注意到了自己心中丑陋的欲望!
我和春是绝对不能结合的。
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柔弱的春、娇小的春、重要的春,必须由我来保护。
然而,自己却想伤害春。
就像堤坝决口,被浊流冲走一样,只是任凭心中的冲动抱住了那纤细的身体。
如果春没有跟北斗说话,他可能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对不起……没事了……。
对避开的视线,痛苦的做出辩解的北斗,春红着脸,表情柔和地说道
──嗯……今天真的非常感谢。
说完,腼腆地笑了笑,
──而且……如果是小北的话,没关系的。
像在说悄悄话似的,小声嘀咕着。
北斗承受着无尽的罪恶感和绝望,甚至想干脆杀了自己。
这成为了北斗决定离开春的契机。
冴音子说北斗看起来非常悲伤,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圣人,但其实并不是。
在和那天一样的雨中,一个人撑着塑料伞慢吞吞地走着,北斗像自白的罪犯一样喃喃自语。
「我……不是圣人。」
仿佛反映了北斗心中汹涌而浑浊的感情似的,打在伞上的雨声越来越大。
校服的裤脚湿透了,粘在腿上很不舒服。
春有没有赶在下去之前回去呢……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
在街上的大楼屋檐下,看到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女孩子,北斗屏住了呼吸。
春……
对方也注意到了北斗。
单薄的肩膀微微一颤,瞬间动摇了下,然后扭捏着,目光含泪,嘴唇微动,喃喃道。
「……小北。」
雨声遮住北斗的耳朵。
把这个场所和其他地方隔绝开来。
春和北斗,两人以外的一切──。
春皱起眉头,像是在辩解一样细声说道。
「那个……遥平的社团活动……我去看了……排球部的……遥平是正规选手……球,咚咚地打……女孩子们的声援,很厉害……」
「然后……因为是遥平的现任女友……被人关注了……很害羞……」
「遥平……跟我说,练习结束前再等等……但是……我还是一个人……先回去了……」
「然后……下雨了……」
断断续续地说完,接着垂下眼睛,闭上嘴,低着头。
眉毛皱成八字形,湿润的双眼凝视着北斗,哀伤地垂下。
再抬起。
再垂下。
「……我想起了以前和小北一起在下雨天回家时的事。」
北斗的心脏,扑通地发出响声。
春自言自语。
「……小北从川添老师那里……保护了我的时候……」
心脏再次剧烈跳动。
被紧紧地揪住。
「……小北,你那个时候……对我心动了吧?」
出于丑陋的欲望,冲动地抱住了春的那一天。
自己在春面前无法成为圣人,这种绝望感让他窒息。
「我……一点也不讨厌,不如说很高兴……」
湿润的眼睛,一心一意地望着伫立的北斗。
自从那天以后,春也感觉到北斗在渐渐疏远自己,所以一直很在意吧。
北斗的那天行动,自己完全不介意,她用几乎要被雨声淹没的微弱、虚幻的声音,拼命地诉说着。
北斗的嘴里积满了苦涩的唾沫,胸口被拧紧,剜开。
春不知道。
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诅咒。
所以,她才可以一脸安心地靠近北斗。毫无防备地将手重叠在一起,亲切地微笑。如果春知道了,还能再像这样笑出来吗。
要说出来吗?对春。
两人绝不能结合在一起的理由。
为什么北斗必须要离开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