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群混帐东西的品味很好。
恶意的品味,或者该说是「合理性之兽」之类的。
即使是我们的海军陆战队,与这种家伙们为敌交战,要说能赢也确实能赢。如果这是祖国的要求,我们就会办到。
只要敌人在眼前的话。
总而言之,对手偏偏是杰图亚这个该死的诈欺师。
那家伙就连要与我们交战的意志都没有。
那个家伙,那个诈欺师,肯定打从最初只是把义鲁朵雅战区当成是「玩具箱」。
只是为了帝国想做的事、帝国的自私自利、帝国的方便。
所以,那家伙在义鲁朵雅尽情玩耍、尽情翻转局势之后,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地返回北方。留下来的我们,不过是被迫担任帮那家伙把散落一地的玩具收拾乾净的大人角色。
那家伙对义鲁朵雅毫无兴趣,只是作为争取时间的场地,作为强迫我们收拾善后的场地,选择了义鲁朵雅作为玩具箱。这种一针见血的观点也很有道理吧。
在这之后,只是不断记述著后勤与物流的纪录。
不幸的是,大众往往只会关注「勇敢」且「白热化」的事件。
假如是会战,就有无数的历史学家耗费了无数的墨水,这就连主要的海战也是一样。撷下会战的瞬间,光是这个瞬间就能写成一本书了吧。
相对地,补给是平凡无奇的领域。没有亮眼之处,是脚踏实地的世界。
所以只要翻开历史书籍,一方面能看到写满著运筹帷幄,以「决战」达成胜利的无数英雄传记,另一方面以「补给线」为主的攻防胜败却极少有人描写。
的确是会记述对敌方补给线「打击成功」的作战没错。也不是没有因为补给不足,决定了伟大作战的成否。
然而,这完全是专家的偏好。
因为很难理解吧。相反地,少数士兵以智谋与勇气,果敢地挑战压倒性的大军,要是能克敌制胜,看起来就会很光荣。
当然,能达成这种伟业的指挥官值得赞赏。
然而,迫使指挥官这么做的国家是多么不负责任啊,欠缺了原本该有的支援。如果要赞扬达成义务之人,也得谴责怠慢义务,强迫进行无谋战斗的国家。
必要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适当的训练与补给。
就算是一杯水,在战时如果想在前线喝到,就必须由哪里的某人,从后方运送到前线去。
战争便是这种世界。
如果是和平、富裕时代的人,只要转开水龙头就好。但是在战地,不是要从遥远的后方水源运来,就是要设法净化遭到污染的水,或是做出强迫士兵忍耐的残酷选择。
军队是人类的集团。
喉咙会渴,肚子会饿。要对受到饥饿所苦、口渴折磨的士兵,更进一步地要求他们流血,也太无情了。
想要防止这种事,就只需要组织的力量。即使一名英雄尽所能地扛起饮用水、粮食与弹药,能搬运的量也是杯水车薪。
正因如此,我们需要的是团队的胜利;正因如此,我们必须与只关注枪头的无意义风习诀别。
不能忘记在背后支持的庞大人群,以及他们惊人的牺牲奉献。
在必要的瞬间,将必要的事物,送到必要的地方。
这本来并非理所当然的事。
伟大的是让这变得理所当然的人们的努力与投入。
在义鲁朵雅半岛,我们彻底学到了这个事实,并在义鲁朵雅半岛上,回应了为合州国带来不朽名声的宏大人道义务。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帝都参谋本部
对于大量难民,义鲁朵雅当局做出收容声明。受到以合州国军为主的同盟各国的组织性支援,大致上避免了大规模混乱,在确认到这个事实后,杰图亚上将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相信『他们的理性』真是太好了。」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赌徒。
但是,他赌赢了,赌赢了用尽全力的赌博。
运用义鲁朵雅难民这枚禁忌的筹码,以针对理性与人性这种对方弱点下手的形式胜利。
「作为该厌恶的邪恶,杰图亚再度在世界史上留名。就是说,我也终于以恶行在世界留名了啊。」
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杰图亚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就算骗过了其他人,但要是欺骗自己无情的一面,可就本末倒置了吧。
所以很奇妙。
他理应做好了觉悟,但发自内心想要救赎的想法,却是怎样也难以抗拒。
「真是的……所谓的感伤啊。」
灵魂的释怀、罪恶感的免除──是该这么说的那种想法吗?
就在他叹了口气,为了让肺腑摄取香菸烟气,伸手拿起军菸时,杰图亚想到奇妙的疑问。
就跟他方才喃喃自语的一样……想要救赎的想法是感伤的。
但是想获得救赎的,是作为一个人的良心吗?还是帝国的战略得失?
用鼻子哼了一声,杰图亚自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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