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Mundus vult decipi, ergo decipiatur 第陆章 后勤攻击

  以结论来讲,我们是以「决战」的打算与帝国军开战的。打算堂堂正正地战斗……即使要这么说也行。

  就承认吧。大失败。

  前提是无可救药地判断错误。

  帝国是在总体战这个邪恶化身上的干练「前辈」,期待堂堂正正地打一场正面决战的我们,会是「纯情的新人」吧。

  要是期待激烈交锋,他们是不可能配合的。

  要说是理所当然,也确实如此。

  因为敌人──杰图亚可没有堂堂正正对决这种精神可佳的意图。能断言是一点也没有。

  他忠于基础。

  也就是「活用我方的强项,针对敌方的弱点」。

  要如何产生自己擅长的舞台,把敌人拖进其中,这种在战斗开始以前的结构是决定性的重要。

  在义鲁朵雅,帝国构筑了舞台。

  就连主导权,也全都由杰图亚那个混帐东西独占了。

  我们以为自己才是主角,闯入了战场之中。然而就连这种想法,也只是依照著敌人的剧本,担任著东奔西跑的「主演」。

  无论是剧本还是导演,甚至就连演技指导也是帝国担当。

  在义鲁朵雅的丑态,是同盟方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历史。而且还遭到误解,将应该学习的教训,太过随便地置之不理。

  世间所谓:「帝国在战术上胜过我们,但在战略上输给我们。」

  如果要总结整场战争,社会评价说不定是正确的。

  帝国是败者,同盟是胜者,正是这个历史事实,足以带给我们些许的自负与自豪吧。

  然而,所以呢?

  不健全的自恋──我很想对此一笑置之。

  要是用胜利遮掩问题,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尽管变得有点像是老人家在说教,但总而言之,作为经历过那场大战的老人,我伴随著叹息回想起在义鲁朵雅半岛上的日子。

  在战术上帝国军很优秀?令人惊叹的敌人本领?在「战斗」层面上优秀的敌部队?Named与王牌驾驶员?

  这些全是世人非常了解的事。

  每一则故事都并非是完全错误吧。也从未少过逸闻、神话,还有战场传说。这些被某人在书籍上写成有趣好笑的文章,让人在酒吧里不愁没有能嘲笑战友的话题吧。

  还真是可悲,这些明明全都是旁支末节。

  就来说说本质吧。

  我们在那里尝到了败北……在「对总体战的适应」这个根本层面上。

  当战斗方式的规则改变时,该如何去适应改变,以及适应失败的代价会很壮绝的事,我们应该要多去理解的。

  只不过,该补充的事情也很多。

  比方说,敌人是个混帐东西也是个重大要素。

  我说不定是个老派的人,所以才讨厌那家伙。

  尽管只能说是前所未闻……但杰图亚那个混帐东西,是在总体战的时代,毅然采用难民实行后勤攻击,现代史上最恶劣也最优秀的战略家。比战略轰炸构想还要恶毒,而且还是戴著「人道」的面具,在世人眼前光明正大做出这种攻击,所以才让人难以忍受。

  意图用难民的肚子,将我军逼到崩坏。

  光是这一件事,那家伙就值得被称为诈欺师了吧。被认为往往因为「作战至上主义」犯下错误的帝国,唯有在那个可怕的杰图亚主导的义鲁朵雅战役中,是不同次元的怪物。

  自始至终,那家伙都在打著盘算。

  各位知道中世纪的攻城战事例吗?

  在那个魔导的利用自不待言,就连火药的军事利用都很不可靠的时代,城墙一如字面意思是坚固的壁垒,打破手段对攻击方来说,会是「该如何攻陷敌方据点」这个巨大的烦恼。

  就结果来说,会想出将城塞周边的居民「特意赶进城内,攻击军粮」的战术,只会是先人为了「不战而胜」,绞尽脑汁所想出的手段吧。

  无论好坏,人类的历史是战争的故事。

  在义鲁朵雅战役中,帝国军的手段也只是在仿效洗练的过去事例。

  就这点来讲,可以说帝国军诚然是优秀的古典继承人吧。杰图亚上将似乎非常用功的样子。

  研究者指出,杰图亚上将被说是异想天开的手法,大都意外地踏实,偏向过去事例的仿效、发展,与应用。

  比方说,莱茵战线的旋转门战术。一般往往会将焦点放在戏剧性的机动战上,但撬开战线的关键是由坑道战术担任。这也是在火药发达以前的攻城战典型事例。

  东方战线让人傻眼的积极机动战,追根究柢,也是在追求如何在野战中达成引诱、包围歼灭的古典命题。

  也有人认为斩首战术正是崭新的概念,但这只要翻开在战争中派遣暗杀者的事例就好。伴随著指挥官死去,陷入混乱的军队分崩离析的事例从未少过。

  如果要认同杰图亚上将的创造性,那就是基于前例,让战术适用在现代战争中的「洗练」程度吧。

  这也可说是帝国整体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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