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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敌人大概会供养难民的前提,要是弄错会很棘手。
「要相信合州国呢。」
「是要期待载运军需物资的船舶,会被他们的食粮压迫到载运量吗?」
乌卡上校就像承认似的,微微但确实地把头点下。
原来如此──谭雅盘起双手。
不错的计画。算是一种后勤攻击。
也能说是战略性攻击,在战争中假借人道与正义之名的战术并不罕见。
所幸,敌人会做出理性对应的大前提是可以期待的。
……就常识来看,他们是不会对市民的苦恼视而不见。进一步来说,无论是义鲁朵雅还是合州国,都是正常的国家吧。他们的良知还健在吧。至少,没有像帝国这样受到战火灼烧,也还没刷掉焦垢。总归来讲,就是面对帝国卑劣的人道攻势,敌人没办法遂行完全无视的军事作战。
但愿如此。
只不过──谭雅最后还是说出这个值得唾弃的事实。
「是要『期待』啊。偏偏是要期待敌人。期待敌人的理性与良知……上校,这还真让人讨厌呢。」
「是啊,还真是不愉快。」
啊,没错──谭雅就像抱怨似的在心中反覆说道。
但最让人可恨的是,对方可能会这么做的预期。山姆大叔(注:美国的绰号和拟人化形象)的国力还真是让人羡慕!
他们肯定能凭著一国之力,就连义鲁朵雅的主食都有办法完全供应。
甚至不用事前计画,即兴地、当场地、暴力地。靠著那过剩的国力!
「感觉还真是凄惨。」
「贵官也是吗?……这是个善人难为的时代呢。」
「是啊,上校说得没错。这对像我这种只能在现场挣扎的人来说,不觉得太残酷了吗?」
不足的物资。
不足已久的余裕。
帝国在打著贫穷的战争,那些叫什么同盟的敌人,却有富裕的赞助商直接介入。
还真是不公平的竞争环境啊。
带著些许的愤怒,谭雅不得不朝著乌卡上校唾弃地说道。
「尽管希望能一直当个公正的人,但要是置身在战火之中,就让人深深感到这个世界有多么不讲理。」
「很出色的正义感呢。」
令人钦佩──尽管这么说,乌卡上校却耸了耸肩。
「毕竟是这种战争。作为早已习惯同僚逐渐憔悴之人,我想由衷向贵官表示敬意。」
「这种心态,根本算不上什么正义。」
自不待言,就是忌妒与自我怜悯──谭雅是知道的。尽管她怎样也说不出口。而且在这个阶级社会里,要完全否定乌卡上校的意见也让她有所顾忌。
思考著妥善的表现方式,谭雅在最后低声说道。
「下官只是作为一个人,不想放弃上进心而已。」
就像在说「我明白」一样,乌卡上校眯起双眼。
「也是呢。没错,我们是该作为一个人。」
「是的,人是不该放弃努力的。」
更加聪明。
更加正确。
更加能干。
我们应该赞扬终身学习啊──谭雅对此确信不已。我们之所以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往往是因为巨人先被建造出来了。而建造巨人的,正是由好奇心与努力所支撑的文明且理智的人类社会!
「贵官说得没错。感谢你,提古雷查夫中校。贵官总是作为一个人,让我学到许多事情呢。」
「不会,下官只是说出当然的事。」
这样啊──乌卡上校就像对谭雅的发言感到佩服似的微笑起来。
「抱歉让贵官陪我这一趟了,中校。我派人开车送你,要好好保重啊。」
「是的,有劳上校关照了。再会。」
一如教科书的标准敬礼。
就这样,该称为小小巨人的提古雷查夫中校,快步离开义鲁朵雅中央车站,搭上乌卡亲自安排的乘用车,返回自己的部队。
目送她的背影离去后,乌卡上校也回到临时分配给自己作为职场的车站大楼事务室,重新开始独自对付数字的艰苦搏斗。
「真受不了,工作做不完啊。」
实际上,这是乌卡自己招来的辛劳。因为杰图亚上将并没有说谎,他现在的位置是个过渡职位。
义鲁朵雅的货车、机关车的徵用计画早已制定完毕。
由于掌握了铁路网,所以在事前就制定好了数个假定计画。实际担任徵用的人员,也有好好从铁路部派遣过来。
尽管义鲁朵雅王都的占领,以及随之而来的「徵用」程序表是即兴创作,但只要乾脆认为这些只是额外收入,就几乎是例行公事了。硬要说的话,只要乌卡上校有这个意愿,他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