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遭到三十人不到的航空魔导师冲锋,就变成这副德行啊。」
哼──谭雅叹了口气后,副官随即摆出一张苦笑表情。
「……那个,其他部队也就算了。看嘛,毕竟来的是我们,是精锐部队冲进来了。」
「不过是被精锐冲锋就溃不成军,我也觉得很有问题啊。」
无视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欲言又止的表情,谭雅握住她递来似乎是缴获品的无线电,听著义鲁朵雅军的通讯。
「该说是混乱、混沌,还有动摇吧。唔──敌人果然是留下败北印象的样子。这还真是愉快。」
谭雅咧嘴窃笑。
所谓的坚固防卫,得要有在防卫战中掌握主导权的积极性,才算是真正的坚固防卫。就连教条主义兼死板的初期联邦军,都没有追求「防卫线的静谧」,而是紧咬著「防卫线的主导权」不放。
「敌人似乎是将防卫战误解成守住防卫线了。看来是遗忘了防卫的本质呢。」
早在到现在都还没有派出反击部队夺回或破坏第一防卫线时,就能大致看出敌人的战意了。
防卫战是要反击、要迟滞,或是让时间与空间进行交换,当中任何一项都是不可缺少的。尽管如此,却是这副模样。
「看样子,似乎是我的最爱唷,维夏。」
「那么,我和部队的大伙似乎也会爱上呢。」
「没错!看来我们意外地能有著共同的常识呢!」
拥有共同的常识还真是相当愉快。职场的人际关系良好,也是会让人非常开心的一句话吧。
一切都很顺利。
得把后续部队叫来──想著这件事的谭雅,联络起装甲部队。
「阿伦斯上尉,听得到吗?」
「武装侦察的结果如何?」
「突破敌战线了。抱歉,没贵官的份。」
「……居然。」
隔著无线电也能听到轰隆隆的战车引擎声。就连在这种噪音之中,都能听到微微倒抽一口气的声音。不过,也只是能听到罢了。从没有发出「怎么可能」这种多余的疑问来看,阿伦斯上尉似乎也充分适应了这个部队。
「那么……是追击的好机会吗?」
实际上,阿伦斯上尉说出了在理解状况之后的发言,是能提出追加建议的理想将校吧。
会积极地创造附加价值!
还真是优秀的人才啊。
尽管有点高兴地享受著身为上司的幸福,谭雅依旧严厉修正著部下的误解。
「阿伦斯上尉,这话不太对。我们无法期待追击。」
「敌人果然有殿军吗?」
「不不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上尉。」
我也未免太兴奋了──谭雅带著苦笑,浅显易懂地向阿伦斯上尉分享著在眼前展开的意外景象。
「敌司令部似乎不打算撤离这里。要是敌人继续龟缩在被攻破的阵地里,我们的工作便不是追击,而是扫荡吧。」
「咦?难道没有撤退、重新编制部队吗?」
「照我们的常识是这样。但义鲁朵雅人的常识好像不太一样,他们打算死守阵地喔。」
对于谭雅告知的好消息,装甲家回以满腹疑虑。
「中校,这不可能吧?」
「为什么啊,上尉?」
「他们背后便是市区了!只要坚守在大规模的街道区域里,就连外行人也能争取时间。尽管如此,他们却将野战军整个留在市外,无视可能会被包围歼灭的风险?」
敌人完全没有要选择城镇战的迹象。
这对经验丰富的军人来说,确实是超出理解的范围也说不定。实际上,由阿伦斯上尉的惊愕语气来看,能清楚知道他就跟自己说的一样难以置信。
因此,作为文明人的谭雅,自觉到有义务指点他一个极为高尚的事实。
「上尉,你在气什么啊?城镇战本来就不是应该选择的方式喔。」
「咦?当然,下官也不是想用现有装备跟可能熟知地形的义鲁朵雅军打城镇战……」
不是的──谭雅尽管隔著无线电,依旧摇了摇手。
阿伦斯上尉作为「大战当事人来说是正确的」吧,但作为文明人,他似乎遗忘了非常基本的事。
「别把总体战的感觉带进来。」
「中校?这话的意思是……」
「义鲁朵雅人很正常,他们是害怕著要在人们生活的市内,让战车、大炮、魔导师还有机枪东奔西跑,进行战争的选择。」
大战中的理所当然,是正常世界的非常识。回想起卡兰德罗上校作为军事观察官前来时的怀念表情。
在东部,那位先生被战争的现状吓得发抖。
对谭雅等人来说,这是早在很久以前便看开地认为「就是这样」的现实,然而以平稳世界的感觉来看,则会认为这是炼狱深渊。一旦客观看待这个事实,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