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的重担会受到动摇,是因为尽管扭曲,但这句话还真是让他通体舒畅。
因此,名为杰图亚的男人嗤笑起来。
「参事官,你回答得很漂亮,我发自内心地感谢你。这要说是回礼也很奇怪……但我就向你保证吧,要动手时,我会把你留到最后一个。」
「喔,真是可怕。这是杀人预告吗?」
「怎么会!只不过是有必要让平民活下来,彻底地对故乡鞠躬尽瘁。你就像条破毛巾般地被狠狠使唤吧。」
咧起嘴角,以邪恶的表情回以低语时……他的心情不可思议地十分痛快。
想必是因为很愉快吧。他按捺不住地拿起雪茄,深深抽了一口后,迎来的是让人受不了的无上美味。愉快的一根菸,有著就连沉闷气氛都能变得甘美的效果。这还真是美妙啊。
甚至感到依依不舍,杰图亚在这时放下雪茄。待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后,他立刻朝认定为共犯的对象重新看去。
他已见识过康纳德这名参事官的胆量。
至于幽默感,他也充分享受过了。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
既然如此,再来便只需要握手了──作为出色的共犯;作为世界的公敌。
「好啦,这样就足以互相理解了吧。」
「我想彼此都能十分了解对方了。」
尽管以意外强大的力道回应握手,「不过……」康纳德参事官脸上却露出傻眼般的笑容。
「参谋将校还真是可怕。尽管不太敢对阁下说这种话……但无论是谁,全都疯了。」
特别强调「疯了」二字,外交官僚在脸上表现出他对「参谋将校」这种生物的恐惧。
「说不定是帝国最好,也是最坏的发明品。」
「你过奖了吧?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想?」
「我跟提古雷查夫这名中校也有过一面之缘。」
「喔,那家伙啊。」
我懂了,杰图亚点了点头。
「无论是阁下还是她,全都偏离了常轨。军大学的教育究竟怎么了?」
「不过是忠于基础罢了。」
「咦,基础?」
对于康纳德参事官带著真挚眼神提出的疑问,杰图亚知道一个再适切不过的回答。
「这其实并不难。」
「因为是基础吗,杰图亚阁下?」
要把大家都学过的事重说一遍,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杰图亚犹豫似的搔抓著头,然后注意到康纳德参事官在等待答案的视线。
既然他想知道,就只能回答了吧。
「这当然是基础。你应该也曾在主日上教会时听过。」
「看来我似乎不够虔诚,一点头绪也没有。还望阁下能指点一下是哪段令人感激的圣经引文。」
没问题──杰图亚上将严肃地端正坐好,以一副彷佛在讲台上讲解教义的态度说出那句话。
「别人讨厌的事情,要率先去做。」
「……咦?」
「很简单吧?别人讨厌的事情,要率先去做。我想这是任何人都曾在小时候学过的道德观念。」
在目瞪口呆,眨了两次眼后,康纳德参事官这才总算明白意思的样子。
「……真是感动呢。居然有这么扭曲的爱邻如己精神。」
「就是说啊。因为作为个人的我,可是个非常善良的人。」
「要是有人打你的右脸,会连左脸也转过来让他打吗?」
「当然。正因如此,我们才会将年轻人的尸骸撒在世界各地。不过爱邻如己精神似乎有点太强烈了,我目前正在反省中。」
用戏言回应戏言,稍微缓和一下气氛。
或者说是亲近感的表现。像这种始终面带微笑的谈笑风生,倘若不是正在战争,肯定还会一手拿著葡萄酒或香槟有说有笑。
并非将年轻人投入总体战的火焰之中,而是在暖炉添加充足的燃料。
会享受著宴会,在美好的黄昏时刻迎来冬季吧。
而如今只能在落日之前逞强了。
不过,寒冷时代也有寒冷时代的享受方式。
「康纳德参事官,我们聊得十分愉快呢。」
一点也没错──外交官僚点头同意。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发挥知性了。具有国家理性的对话彷佛新鲜甜美的氧气呢,充满著整个肺部。」
「啊,参事官,这是很要不得的误解吧。」
因为──杰图亚笑得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
「你听好,这可是跟理性有著天壤之别的自私唷。」
用拳头轻敲著自己胸口,杰图亚上将接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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