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睡到一半的人踹醒,这样哪有输的道理啊。就算我军是小猫,敌方是狮子也毫无疑问能赢。」
这番话充满自信。不过,杰图亚上将意志坚定的眼神比他的话语更加雄辩。尽管眯细著眼,眼神却丝毫没有笑意。
直视他的乌卡中校微微倒抽了一口气。
尽管自认为非常熟知长官有多么能干,但这是作为「战务」的能干。没想到在「作战」之际,竟会显得如此凶狠。
是松懈下来了吗?忽然间,他脸上露出了好奇心。
因为这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态吧。或者,是因为听闻过「战务」的杰图亚副参谋长总是会准备好「B计画」也说不定。
总之,他粗心地开口问道:
「要是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乌卡中校在发言的下一瞬间就后悔了。
在室内人人都在忍受不安,畏惧著作战挫败的影子时,这是太过不谨慎的失言。中校连忙立正站好准备谢罪,却被杰图亚上将伸手制止了。
轻轻阖上恋爱喜剧的文库本后……他用手抚摸起脖子。
「到时候,就赌上这颗脑袋向他们赔罪吧。没什么,就只是早晚的差别。」
「阁下?」
当我没说吧──杰图亚上将摇了摇头,津津有味地抽起雪茄。那冷静沉著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作战前的指挥官。
只不过,这也是当然。
对他来说,这种苦恼早在以前就已经超越了。
「人总有一天会死。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像头注定死亡的野兽,尽量挣扎吧,各位。」
好了──他看向时钟。
时间是自己决定的。不仅想忘也忘不了,最重要的是就算忘记了,将校们莫名慌张起来的氛围也会妨碍忘却。无法维持适度的紧张感,让人理解到大半的将校即使佩挂著参谋饰绳,骨子里也还是凡人。
真正的参谋将校是非常难得的。
还真是可悲啊。
不过正因为如此,帝国才会迎来今日这个地步吧。考虑到这个事实,杰图亚上将心中冒出了一点稚气想法。
时间真的准确吗?
壁挂钟的时间只是个基准。要是上头的时间错了?比对著自己的怀表与墙上的时钟,不过没有差异。
一切都是预定和谐。
没有战争的样子。
到头来,虽说是「开战」,也只不过是局部性的作战。这是为了侍奉大战略,在作战层面上的军事行动。
实在是简单明瞭,实在是令人怜爱不已。
如果是现场的将帅,想必会较量起战术的本领吧。作为在东部那般混沌之中痛苦打滚的人,就只能羡慕了。
不过,起头的是自己。是自己扣下了扳机。
既然如此,在这边抱怨连连也不合道理吧。
要是攻击义鲁朵雅,合州国也会跟著参战。战局会变得非常严峻。自己很清楚。因为是预期产生这种局势,为了必要的答案打著算盘……就连迟早必须做出决断这点也有考虑进去。
不过,正因为如此。
唯独现在。
唯独这一刻。
能作为作战家,进行局部性的战争。
……进行著或许是最初也是最后一场充满荣耀的战争。
余晖的战争,迎来开战之时。
呼地吐了口烟,在放下雪茄,端正坐姿后没多久。在迎来预定时刻的瞬间,杰图亚上将朝著部内喃喃低语:
「愉快的战争时间到了。开始工作吧。」
这是几乎同一时间,时钟指针来到指定时刻时所发生的事。
集结在义鲁朵雅国境附近的沙罗曼达战斗群,战斗群长提古雷查夫中校以非常简洁的话语进行训示。
「我的各位战友!有个令人开心的消息。」
谭雅一面心想著这是自沙罗曼达战斗群组成以来的好消息,一面不掩感动地高喊著。
作战与战略的互相契合,实在是太痛快了。
「这次是取得主导权的攻击战喔!」
攻势。纯粹、坚决。明白的攻势。
没有什么机动防御、迟滞作战、落于被动,还是反击战。
此为彻彻底底「纯粹」的突破作战。
有如客诉处理的被动对应让人充满压力,但不论是谁都曾一度梦想过把投诉的客人痛扁一顿吧。
要是能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很纾压。
「能够照自己的意思前进喔!没必要配合他人的舞步!这次的军事行动实在是非常轻松惬意啊!」
对义鲁朵雅战是很不像样。
不论是谁,都知道这场仗还是别打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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