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作者埃里希•冯•雷鲁根(前帝国军人):未出版原稿》
在写回忆录时,我,埃里希•冯•雷鲁根就只想说一件事,那就是希望各位读者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我们这群人,曾天真地确信著。
自己等人正是让帝国赢得光荣和平的最大推进力,而且对此深信不疑。
这是个错误。
结果惨不忍睹。
因此,这是个失败的故事。
写满著失败者们在失败后的怨言与诉苦。
我最初面临到的挫折,是在义鲁朵雅。
毕竟要是报上雷鲁根之名,义鲁朵雅人至今都还是会摆出一张臭脸。和蔼的笑容会沉下来,为了握手所伸出的手会扑空。
尽管寂寞,但这也是当然的吧。
这当中的理由太过单纯了。
因为对他们来说,我的名字就跟「闯入家中的强盗」同义。
不幸的是,我对于足以让他们如此相信的头绪太多了。在那场大战时,这是迫不得已的必然行为。
必要、必然、义务,用上这些像是藉口的词汇,还真是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尽管想对历史诚实,不过要是有奇特的历史学家对这种杂记感兴趣的话,或许该把焦点放在我笔下的他与她,以及最该注目的部分,也就是我「闭口不谈」的事情上。总之,我身为分家的笨拙居民,免不了披上诈欺师的衣钵。
尽管如此,这边还是仿效我所侍奉的一名帝国军人,让我花言巧语一番吧。
事情的开端,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是在帝国的胜利渺茫,我开始意识到「破产整理」之后所发生的事。
当时,我身为帝国军参谋本部附属参谋上校,从事著我们称之为「主要计画」,经由义鲁朵雅的停战工作。
只不过,停战工作是对内部的方便称呼。
这虽是我个人的认知,但我想极少数从事此工作的相关人员大半都同样察觉到了。
这就只是无计可施的终战摸索。
只能伴随著自嘲承认这件事,是一份相当凄惨的工作。
向人低头,「恳求议和」。不幸的是,无法交给他人去做的这件事……是一段痛苦的过去。
虽说是要赢得光荣和平,这却跟帝国所渴望的「胜利后的和平」相差甚远。即使强辩和平正是胜利,也无法避免这只是换个说法的批判。
然而军人为什么要外交?也有读者怀著这种明确的疑问吧。
实际上,就是这样。
即使如今在制度上确实是跟过去的莱希有些差异……但军人就是军人。就本质上,不是该把政治与外交作为任务的存在。
这甚至是无法容许的越权。
暴力装置自认为是脑袋,会对国家带来深刻的弊害。会让政治服从军事,引发这种无可救药的逆转现象,让国家的命运犯下错误。
即使是我们,也知道这种程度的事。
尽管如此,社会上却到处充斥著彷佛是帝国军参谋本部在彻头彻尾地主导国家战略般的言论,让身为作者的我不得不感到遗憾。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可怕的杰图亚」这个广泛的战争指导太具传奇性了,所以才会导致这种误解吧。
实际上,大战后期是个极端事例频发的时代。特别是在最后的末期,误解也不是没有原因。
迫于必要,帝国军与帝国在实质上结合为一体。
一步一步地,让军事与政治融合。
与其说是融合,还不如说是私通吧……但要说到参谋本部是否成为了国中之国,就还有讨论的余地。
然而就事实来说,莱希并没有船长。所以作为领航员的参谋本部,确实是不得不担任某方面的舵手,这也是事实。
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担任领航员的「可怕的杰图亚」非常能干。因此在那个破灭的时代,杰图亚阁下就是帝国。
即使很短暂,但我就承认有过这种时代吧。可是……这绝对不是刻意而为的结果。身为当事人的我是知道的。
要向后世留下证言,这正是我活下来的义务吧。
因此,我要断言。阁下从未梦想过军事独裁。他就只是尽到了自己的义务。
就跟在帝国默默无闻的人们一样,他就只是服从著自己的义务。在战争的时代,故乡迫切的必要,追求著作为装置的阁下。
然而,这是在迎来破灭的过程中发生的「例外」。
即使是在战时状况下,直到帝国进行破产宣言为止,帝国军内部大多数的将兵就连想都没想过,我等军事当局才是应该指导外交政策的立场。
主流的见解,一言以蔽之就是:「我们可是军人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也是曾经有过相同看法的人。
军人毕竟是国家的暴力装置。只要是帝国军人,就是莱希的暴力装置。军队与军人是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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