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反了,中校。贵官可是参谋本部一手栽培的部下喔。实际执行的可是你们啊。」
这是个太过愉快,足以让明哲保身的内心惨叫起来的提案。
预备计画的「实行部队」?啊啊,该死的混帐。
「……该说是下官的荣幸吗?」
作为被卷入麻烦事的立场,是要她怎么能不抱怨几句。尽管如此,也还是因为立场的关系,只能说出暧昧的怨言。
当然,她有在脑海中拚命摸索拒绝的藉口。
古今中外,不论怎样的藉口都好。
只要能避免在麻烦事上当场签名同意的话,不论是怎样的藉口,谭雅都愿意拥抱。这是卡涅阿德斯船板。哪怕要对共产党做效忠宣言,她也会在口头上照念不误。
然而,却没有救赎。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这种东西吧。
「提古雷查夫中校,看来贵官不太想答应啊。是没有意愿吗?我可是打算让贵官负责一个荣耀的任务喔。」
听到瞪著自己的卢提鲁德夫阁下这么说,谭雅一时之间难以决定自己应有的态度,不知所措。
从明哲保身的立场来看,应该要说NO。
她有著大量不好的预感。
但是,身为政治动物的谭雅要逃走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她十分明白,不论就文化符码、还是组织符码来讲,这都是自杀性的行为。
在这个不得不让脑袋当机的矛盾之前,谭雅痛恨著世界。这一切的一切,肯定全是存在X那个恶意的化身在作祟吧。
而挽救事态的一直都是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则是指谭雅可靠的上司杰图亚阁下。
「喂喂喂,卢提鲁德夫,是打算逼部下说出自己想听的答覆吗?你无能到会要求部下阿谀奉承的地步了?」
他从旁打出一发强烈的掩护射击。
尽管让人感激不尽,可悲的是,卢提鲁德夫阁下也摆出丝毫不肯退让的态度。
「闭嘴,杰图亚。这是不得不问的事。」
不想听。不想被卷入。更进一步来说,打从心底对麻烦事的邀约敬谢不敏!
「考虑到服从的义务,这会是个不愉快的任务吧。我能理解你必须得拋开内心的纠葛,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可就伤脑筋了。」
卢提鲁德夫阁下的言词还真是可怕。这句话只可能会是导向无情结论的领航员啊!
狠狠瞪来的双眸中带著决心。
啊,该死的。这是确信自己是正确的眼神。是自己所讨厌的存在X与其同类们的那种眼神!
「我能理解,也允许你犹豫。不过,这是必要所下达的命令。」
你要是不同意可就伤脑筋了──就算受到这种眼神注视,谭雅也想猛烈地主张自己也很伤脑筋啊。
无法说出想说的话,还真是让人充满压力啊!
「阁下,这是必要的问题吗?」
必要的奴隶,或是必要之神的虔诚信徒。
在帝国军这个社会团体里,参谋将校这个阶级无一例外,全都同意受到理论与义务的枷锁束缚。
就算若无其事地向杰图亚阁下投以求助的视线,卢提鲁德夫上将阁下也像是要阻止似的长篇大论起来。
「我是迫于必要,才会将此任务分配给贵官。我尽管不吝于听取贵官的意见,但事到如今,除了默默遂行应尽的义务外,没有其他方法能回应莱希的请求,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吧!」
让人立刻明白他恐怕不会接受反驳的回话。这样一来,谭雅就只能保持沉默了,但沉默往往不是金,而是镀金。
该开口反对吗?
或是该立刻冲去找宪兵吗?然而,要是参谋本部已掌控住宪兵的话呢?
谭雅备受内心的纠葛煎熬,不过她所盼望的救赎之手,就在此时从旁向她伸出。
「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呢。」
「你说什么?」
卢提鲁德夫阁下一脸意外地看向一旁,杰图亚阁下则是提供他一张十分难看的脸色。
摆手要他冷静下来,帮忙制止卢提鲁德夫阁下的模样,还真是可靠啊!
「提古雷查夫中校,你觉得如何。贵官的战斗群在接获命令后,有办法残忍无情地镇压帝都吗?比方说,有办法朝反抗的友军开炮,蹂躏他们吗?」
更正!
没救了!
希望急转直下坠入地狱深渊。
这句询问,老实说就连是不是援手都非常可疑。毕竟就谭雅所知,他们好像有办法这么做。坦白讲,他们恐怕是确实能做到。
虽然杰图亚阁下可能不清楚……但在长年相处之下,谭雅有自负对自己的部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们会「绝对服从命令」。顺道一提,他们甚至还兼具著「不挑敌人的战争狂气质」。
这是战时状况下的美德吧。
只要自己指说那是敌人,他们就会忠实执行所要求的命令!即使目标是宫殿,也很可能会毫不迟疑地射出雨点般的术式!
出色的纪律?出色的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