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微笑著。虽说是一如往常的景象,但也一直都是这种组合为谭雅带来问题。
「好啦,既然对副作战参谋长阁下的教导结束了……提古雷查夫中校,闲聊就到此为止,让话题回到实务上吧。」
要是能乾脆继续岔开话题,让自己回去的话……她将这种懊恼封印到内心深处。谭雅十分严肃地注视著杰图亚阁下的眼瞳。
啊啊,不妙。
「我想请教贵官关于战力的事。」
「是的,请尽管问。」
尽管非常恐怖……但杰图亚阁下的语调十分平稳。眼睛和蔼眯起,就像在休息似的放松肩膀的力道。
而且还摆出一副从容的态度!
宛如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老虎,可怕到让人不禁如此猜疑。
「不满就只有这些吗?」
连催促她别客气的语调也说得十分温柔。一副就像是会听取部下意见的好长官态度,让人不知不觉地畅所欲言。
但是,千万别上当。只要看他的眼珠就知道了吧。尽管笑眯了眼,眼神里却不带著一丝的笑意。
表面上的言行举止都很平稳,骨子里却在冷静透彻地「观察」自己。
要是被这种像是在确认实验动物反应般的视线盯上,心中难免会感到怨言。
能带著笑容回答吗?非常困难。就连跟随他的时间相对较长的谭雅,也在这瞬间迟疑著该不该回答。
不过,既然无法沉默,就只能像只调教好的宠物乖乖表演了。
「下官是要对炮兵的炮弹储备量提出警告吗?还是该对无法充分提供运送炮弹的马匹发出怨言呢。或者是对航空魔导师的补充表达抗议吗?」
「还有吗?」
「下官对航空舰队的展开速度过慢存有怨言。应该保证好的高空掩护再三中断,让战斗群面临到必须得独自进行防空战斗的局面,这是下官想补充的事实。光是本来说好却沦为空头支票的增派部队,就足以再编成一个战斗群了,不知阁下对此有何高见?」
「很好,也就是说,跟往常一样啊。」
他若无其事地答覆,谭雅忍住呻吟微微点头。就在这时,从旁插入一句彷佛很意外的叫声:
「等等,这不是一堆问题吗?」
卢提鲁德夫上将阁下的困惑表情还真是罕见。然而,光是这位大人在听闻前线的实际情况后露出这种表情来,就足以让谭雅感到毛骨悚然了。
「在东部,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这算很好?」
「没错。」
朝著哑口无言的副作战参谋长大人,杰图亚阁下一脸愉悦地继续说道:
「正常的指挥官与正常的老兵。沙罗曼达可是个让人垂涎三尺的宝库啊。会让人深深地想把他们调走呢。光是没有立刻解编,把人调到其他部队担任基干人员,让整个大队名存实亡,就已经算是特别优待了。」
就算被长官用眼神询问:「没错吧?」谭雅也只能无言点头。
第二○三航空魔导大队虽然精悍,却毫无补充的头绪。相对地,却拥有大量的资深老兵。光是没有解散,倒不如算是好待遇了。
……这也能说是习惯已久的困境吧。
「卢提鲁德夫,你作为前提的东部的安宁与秩序,实际上就是这副德性。你能明白光是维持就已经到极限了吧。」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总会有办法的。」
「我向你发誓,已经无法再靠花招撑下去了。就连现况都是在如履薄冰。」
长官们的对话,是就现实的认知在谈论著极限状况。待在这里会感到高兴的人,顶多就只有历史学家吧。
而且,还想再加上「后世的」这个但书。
上司在不如意时,往往会对部下提出无理的要求,光是一个人就是灾难了吧。更何况蹙起眉头,抽著闷菸的老大有两个人了!
虽然不用说也知道,但谭雅无处可逃。
就只能一直待在这个烟雾弥漫的空间里,端正姿势等待著上司的交代。
要是能放她走的话,会有多么让人感谢啊。
不过吞云吐雾的长官们,总是不肯实现谭雅的希望。
带著钻牛角尖的表情终于开口的人,是卢提鲁德夫上将。
「关于预备计画,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好啊,卢提鲁德夫上将。就凭你我的交情,有话就直说吧。」
就是现在──谭雅趁著这个时机特意从旁插话。期待著自己也有万分之一的幸运。
谭雅温顺老实地,以该说是严谨耿直的语调乞求慈悲。
「需要下官同席吗?」
不过是个参谋中校,给我滚出去──期望这句话带来的慈悲,会是过分的愿望吗?就像是在证明这个世界没有神一样,参谋本部的主谋者们这不是温柔地微笑起来了!
杰图亚阁下就像是要她别担心似的默默微笑著。而卢提鲁德夫阁下则是破颜一笑,伴随著残酷的话语拍著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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