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就会一如字面意思的缓慢死去。」
「要是用疲惫不堪的肉体进行无益的运动,患者很可能会休克死亡。」
「所以呢?要对患者见死不救吗?」
「即使是重症患者的手术,照惯例也都会等恢复到稳定状态后进行吧。要是手术成功,患者却死亡的话,可就本末倒置了吧。」
唔了一声盘起手后,中将阁下拋出直截了当的意见。
「……雷鲁根上校,贵官很蠢呢。」
「还请阁下赐教。」
「讨厌让拳头受伤……」
是举起拳头的动作。
不过,对知道这则逸闻的人来说,为了在被「意思」不同的表现压倒之前制止他,雷鲁根插话说道。
「阁下!请不要敷衍了。」
「哦?」
「拳头能殴打什么吧!不论是怎样的拳头,都能挥出第一拳吧!也能挥出第二拳吧。可是,在这之后有著什么?」
持剑者皆会死于剑下。即使是帝国军,也是一把剑。要是轻率挥舞,持剑的帝国也很可能会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这只不过是藉口,这点雷鲁根上校也很清楚。
「所以要期待官僚?期待康拉德参事官能充分达到贵官的期待吗?」
「军方,就只是军方。」
回想起以前在义鲁朵雅的外交交涉被推翻,错失停战机会的那一天。在那瞬间,要是军人能介入改变的话……他想要改变。
如今也有著相同的想法。
另一方面,雷鲁根上校的理性也强烈否定著「冲动性」的情绪波动。
「我们是参谋将校。是经由军纪教练被教育成这样子的。」
「就只是被规定要是这样。也有办法重新审视自己的规定吧。」
若无其事的语调。不过,只要仔细想想他吐出的这句话的意思,就会发现话中包含著就算不是参谋将校,也会不得不僵住表情的内容。
「阁下,您是说在这场战争当中,有办法这么做吗?」
「……要是不做,一切都是不可能办到的。你认为有多少事情,是还没试过就被当作是不可能的?」
「我们是拳头。阁下,就只是受伤的拳头。」
「为了讨论,就假定是这样吧。我再问一次,贵官真的相信没办法再期待更多了吗?」
是这之前的问题──雷鲁根一手拿著雪茄,以沙哑的声音回应。
「我们处理军务,政治家处理政治,官僚连接我们。这是建国以来的大前提。」
他也会感到烦躁;心中也抱持著难以容许的抗拒。尽管知道这是无法原谅的行为……也还是如此地受卢提鲁德夫阁下的计画所吸引!
但这是私情。
更何况,还是只基于感情的反抗。
「阁下,作为个人的雷鲁根,确实觉得阁下的方案很迷人。只不过,相信雷鲁根上校肯定难以接受。」
能共享危机感;有著共通的问题意识。然而作为专家,他实在难以同意作为解决对策的处方笺。预备就相当于是死亡保险。居然自己主动去追求!
好了,会怎么出招呢?──作好心理准备的雷鲁根上校,有著会遭到叱责的觉悟。
「很好,你说得很对。」
作梦也没想到会被一本正经地肯定。
因此,他困惑了。尽管知道会被攻击,却还是从正面受到无法回避的奇袭。该说是稀有的战术经验吧。
「所以,就把常识统统忘了吧。」
「咦?」
他作为参谋将校,被教导了战略。
虽说是徒具形式的指挥官,但正因为东部的实际情况,让他就算不想也还是努力学习,为了让战斗教训与实例彻底成为自身的血肉而埋首苦读。但是,来自正面的强攻,卢提鲁德夫这种强硬的古典突破策略,打穿了他分心时的破绽。
「所谓的三足鼎立,到头来总之就是统帅权的问题。」
还来不及问这是什么意思。
「该是中枢的帝室……尽管非常冒犯,但并没有适合时势的人哟。官僚封闭化。应该连系行政、军事、门阀的议会群愚化。上校,这个国家……有点太过于怠慢改革了吧?」
这再怎么说都说得太过头了。岂止是帝室,还对帝国的国家体制加以批判,这怎样也难以说是现役军人可以做出的发言。
连忙摇了摇头,无视礼节的插话。
「阁下!」
「上校,贵官很认真呢……很好,彼此都在某种程度内清楚对方的想法了吧。我也不打算勉强你。」
「是指这件事吗!」
当然──卢提鲁德夫中将以宛如岩石般的表情点头。
「预备计画终究是预备。没必要变得这么神经质吧。就如贵官所说的,要是能谋求以正道解决的话,就再好也不过了。丝毫没有反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