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王国那些该死的家伙,手脚还真不乾净。」
为了消除烦躁,隆美尔中将摇了摇头。
是最糟的状况。最主要的,还是需要怀疑友军这点让人不爽。虽不知是哪里的混帐搞砸了,但要是计画的核心外泄,甚至有必要重新清查内部了吧。
「……是暗号?通敌者?间谍?就只是失误?」
全都很可疑。
尽管想感叹这是谍报小说吗?但现实却比小说还要来得复杂离奇。真正可怕的是,就连到底是从哪里外泄的都无法确定。
「该死,疑神疑鬼的,看起来全都很可疑。」
隆美尔将军一面咂嘴,一面无意识地伸手拿起香菸。烦躁地咬著菸屁股,他思考起来。
让能用的情报部门总动员?
「不够吧。」
甚至可能必须重新考虑在西方的作战行动。
现状下,还看不出在东部的联邦军有看破帝国军作战的徵兆……但也有必要向东部发出警告吧。
但是,要从哪个管道?
叩地一声,手落在桌面上。对了,首先要从这里开始吗?
他连忙伸手按住脑袋,光是要忍住晕眩就得费上一番工夫。
是就连加密强度都让人不安的状况。电报在这种状况下根本无法使用。考虑到这是非常微妙的问题,就只能由将校直接运送了。
只不过,要让谁去送?将校是有很多人。可是……要怎样才能信任那个人?要是现阶段连这次的防卫作战都有可能泄漏的话,就算再慎重也不为过吧。
或者,更加迫切的是「间谍」或意料外的漏洞的情况。
如果是平常时使用的移动司令部的话,就非常难以采取相当于这座司令部设施区域的防碟措施。要是敌人利用了自己的缺陷……
「混帐,该死!」
就像在沙漠被敌狙击兵瞄准一样恶心。敌人就躲在某处,而令人不愉快的是,自己就连锁定对方的位置都没办法。
就跟被枪口指著一样!
这样的话,就只是头野鸭。是能打回去当今晚晚餐的好猎物。敌方的猎人肯定会乐得开枪的。
「这样的话……」
可不是谈作战的时候了。
不对,是在这之前的问题。
「预备计画也……」
很危险──话还来不及说完,他的脑中就充满不安。
就性质来讲,预备计画是极度重视保密的那一类。光是有败露的可能性,就很可能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况且还是被敌国掌握到片鳞半爪的可能性?在这种战时状况下,被敌国掌握到这件事?
「……啊,该死,该死,该死。」
宛如全身失去血色般的声音。视线扭曲,隆美尔中将好不容易才靠坐在椅子上,仰望起天花板。
汗流不止。不是因为热,而是背上的恶寒。毫无办法地,心脏颤抖不已。
深呼吸两次。
尽管调整了呼吸,却完全无法停止颤抖。
就连在战场上,都没有感受过如此的恐怖。是比作为新任少尉到部队报到时的紧张还要深刻的某种感觉。不知为何,回想起在首次实战中感到胃痛的往日。事到如今,这甚至令人欣慰。
以前我害怕著自己的失败。但事到如今,却能一笑置之。不过就是自己的失策,总是会有办法的吧!
为了让精神稳定,隆美尔将军再度拿起香菸,然后在点火失败了好几次后,就放弃地咬著菸屁股敷衍过去。
真是个恶梦。
「可不是谈政治的时候了。」
光是被敌方察觉到帝国的内情,就很可能会导致重大惨剧。
要是被敌人察觉到,参谋本部对继续战争感到困难的话,情况会变得怎样?
各国对帝国的包围网会变得更强吧。
不对,绝不会只有这种程度。
这很可能会是决定性的。只要能确信胜利,敌人毫无疑问会为了围剿帝国拚命奔走吧。状况会确实且加速度的恶化。
也非常怀疑在南方大陆害他们吃尽苦头的义鲁朵雅人,会继续戴著「中立」的面具到什么时候。
「对义鲁朵雅战……?」
光是意识到,就厌恶得令人作呕。
在目前的内外情势下,是不可能再多开一条战线的。帝国会一如字面意识的灭亡。
帝国军毫无这种余力。
说到底,早在很久以前,就无法对大规模攻击战抱持希望了。毕竟不得不专心保持抗衡才是实际状况。
即使考虑对义鲁朵雅战,也顾不了攻击。
「如果是山岳地带的防战,理论上是可能的吗?」
就连积极果敢的隆美尔将军,首先担心的都是能否维持得住防御。这就足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