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绽开笑容,认为有希望的康拉德参事官,语调也变得愈来愈热情。
「如有必要的话,我会帮你安插位置。不知你意下如何,提古雷查夫中校。只要贵官愿意,一切就由这边……」
「感谢您荣幸的邀约。」
谭雅发自内心,真实、真心地低头致谢。然后,坐在身旁的雷鲁根上校就一脸不悦地介入了话题。
「参事官,还请您不要挖角参谋将校。」
「能干的人才是供不应求。更何况,是在这种战时情况下。彼此想要的人才会重复,是当然的吧?」
轻微的唇枪舌战,或是说社交辞令吧。捉弄著雷鲁根上校的康拉德参事官,态度亲切地微笑起来。
「玩笑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言归正传。军方对议和的条件是什么?妥协点是设在哪里?」
「不知道。」
雷鲁根上校的冷淡回应,令连心情很好的康拉德参事官都不免生气。他微微蹙眉,带著就像在说非常遗憾且不愉快的表情,叼起雪茄,吐了一口烟。
「希望贵官别再打马虎眼了。」
「参事官,打马虎眼是指?」
「雷鲁根上校,这虽不是我的风格,但我还是要坦白说一句。我在身为参事官的同时,也肩负著最高统帅会议审议员的职责。就算是军事机密,应该也有知道的正当权利与权限吧?」
对在一旁恭听的谭雅来说,他说的完全是事实。有关接触机密的资格一点也没有说错。外交官虽然不是军人,但也有其立场在。在职务上有必要知道军方的既定方针。就算军事机密有著严格的仅知原则,这也很明显是能被接受的存取权吧。
就在这时,谭雅忽然想到。啊,什么嘛。这不是康拉德参事官的问题,而是我有问题吧。
虽说有上过参谋课程,但是国家战略有著太多航空魔导中校所不该知情的案件。身为参谋将校,并深受长官照顾,说不定让自己恃宠而骄了。
发现到自身的傲慢,谭雅伴随著无地自容的心情,战战兢兢地从旁插话。
「上校,方便打扰吗?由于下官的权限好像有问题,所以想尽快离席。」
要是没认为我是个不够机灵的将校就好了。待在前线勤务的时间真的太长了。就连这种基本的察言观色能力都退化了!若无其事地离席,明明也是组织中人所该具备的基本技能。
……久未使用,似乎是生锈了。谭雅甚至感到焦虑,缓缓地站起身来。
「不,你继续坐著也无妨。」
但意外的是,打算起身离开房间的谭雅,却被雷鲁根上校开口留下来了。
谭雅愣愣地注视著身旁。
是我搞错了什么吗?可是,完全没有头绪。也不认为雷鲁根上校会有可能轻视机密权限。
那么,这究竟是?
「中校。对贵官来说……或许不知道会比较幸福呢。」
无视著完全摸不著头绪的谭雅,雷鲁根上校沉重地开口。
「好啦,好啦,好啦。该从哪里说起呢。参事官,我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机密。然而,就某种意思上,会是比国家机密还要恶质的告白,还请您理解。」
讨厌的话语。
讨厌到不行的预感。尽管想逃,却也有种不知道会更不妙的预感,是最糟糕的那种告白。
「我就用心听吧。」
仿效著微缩下颚的康拉德参事官,谭雅也特别端正姿势,洗耳恭听。
朝著这样的两人,雷鲁根上校若无其事地说出了跟谭雅方才说出的惊人发言不分轩轾的爆炸性发言。
「就算断言参谋本部、最高统帅会议还有政府,就某种意思上来讲,有著相同的见解也不为过。」
「什么,要是这么有共识的话,反倒让我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我没有被告知?」
「参事官,反了。是完全相反。」
虽是奇怪的说法,但谭雅就在这时懂了。这是雷鲁根上校难以启齿的表现。尽管佯装平静,却掺杂著踌躇与苦恼。只是康拉德参事官大概没有察觉到吧。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连在一旁看著的谭雅自己,都觉得雷鲁根上校看起来很自然。
了不起的伪装。本国就是这种环境吧。假如把他是喜欢「单刀直入」说话的参谋将校这个前提条件给忘了的话……肯定会看不出他的扑克脸底下藏著怎样的想法吧。
「雷鲁根上校,我想强烈要求贵官说明。」
单手拿著雪茄,暗示他无法理解的康拉德参事官咄咄逼问,让雷鲁根上校紧闭的嘴巴终究还是举白旗投降。
「您硬是要问?」
「当然,上校。还请贵官务必说明了。」
那么──雷鲁根上校莫名从容地拿出纸香菸叼著。就这样抽了一根后,他狠狠说出彷佛溶入烟雾之中的怨言。
「没有统一见解。唯独在这点上,参谋本部、最高统帅会议还有政府,全都意见一致。」
在见解不一致上意见一致。
这未免也太讽刺了!
在惊讶的谭雅等人面前,雷鲁根上校继续语带讽刺的狠狠说道:
「有关议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