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意义的。
「不能以愿望进行议论……必须考虑可能性。」
他们知道暗号被破解了吗?要是知道,将会是Ultra情报的危机。然而,并没有其他旁证指出Ultra情报的准确度下降了。
「相反地,会是帝国察觉到Ultra情报,设下陷阱的可能性吗?」
怀疑一切,无法对任何事物抱持确信的感受严重折磨著神经。
这就是处理情报的罪业吧。抽起菸,缓缓按压著眼角,甚至拿出藏在桌底下的白兰地提神,哈伯革兰少将都还是不停呻吟。
搞不懂。得不到确信。
「正确答案是什么?」
这会是敌人的伪装吗?还是敌人尚未察觉到呢?
「……不对,就算是察觉到了,也想不透这是什么意思。冷静点。如果是察觉到Ultra情报而布下陷阱的话,应该会更具军事合理性地利用在显著的谍报价值上。」
就连加密通讯可能被破解的疑心,都会让通讯方式产生明显的变化。考虑到帝国军发出的信号情报全都一如往常,他们甚至没有理由怀疑「Ultra情报」吧。
「……会有可能是假装成这样的伪装吗?」
只不过,要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担心不完。
即使想让不停操劳的神经休息,要是不得不变得如此杞人忧天的话,就算不在战场上,也很有可能会罹患精神官能症。
他叹了好几次气后,为了转换心情灌了口红茶,然后诅咒起因为海上贸易路线中断而急剧下滑的品质。
不过就连这种品质,都是在获得成果之后所提升的品质。毕竟Ultra情报连敌潜舰的位置都指出来了。就连一筹莫展的海上交通,也在护送船团迂回避开潜舰的危险地带,或是靠著强化警戒之下,保住了确实的物流路线。
既然如此,Ultra情报就应该是正确的。不过,「应该是」这样的判断很可怕。
是正确?
还是错误?
无法明确知道对错,还真是让人不舒服。是在房间里苦恼,一直盯著天花板看的害处吧。最近就连天花板的纹路都记住大半了。
「虽然很蠢,但每一条纹路都让我感到怨恨。早知道会这样,就在上头画幅画了。」
每看到一道污渍,就会想起过去的烦恼……让人讨厌不已。今天也一样是在盯著天花板发牢骚吗?
近期内或许该乾脆找个时间在上头挂幅画。
哈伯革兰一面在心中的应办事项名单上,若无其事地追加上这件事,一面为了斩断烦恼,拿起办公桌上的转盘电话听筒,拨起该拨的号码。
「是的,这里是B组。」
接听的答话声虚弱到彷佛是遭到地狱逻卒折磨的可怜受难者。
「是我,哈伯革兰。」
「……阁下?怎么了吗?」
「是有关暗号强度的事。立刻过来。」
在叫对方派联络军官过来的数小时后。勤务室的大门被敲响,出现了一名因为连日的繁重工作而一脸疲惫的主管军官。
明显看得出来睡眠不足的眼睛;没有整理的邋遢胡子。在只问才能不问其他的解密部门待太久,似乎就连正常的军官都会充分受到影响。
或许是感到对服装规定有某种义务吧,他勉强没忘了要在头上戴著军帽。不过……这对要求部下当个绅士的哈伯革兰来说,也是个充分让他感到不悦的逾矩表现。
「辛苦你了,上校。你这副德性还挺帅的呢。」
「还请见谅,阁下。毕竟我们这边什么都缺。」
会表现出恐惧,是因为他勉强还保有人性吧。然而,只要看那双昏昏欲睡的眼睛,就能看出他因为繁重的业务憔悴不已了。
让人伤脑筋的是必须追究他过度劳动的成果。
「我对是否有成功破解这点存有疑义。想请你重新确认,有没有被敌人安插欺敌情报的可能性。十万火急。」
破解帝国军的暗号了吗?还是没有破解?
关于这个足以左右战争发展的问题,被询问到的男人面不改色,充满自信地从容回答。
「要是这样的话,下官可以断言。」
「什么?」
「我们毫无疑问地破解了帝国军的暗号。作为魔术情报向阁下报告的情报,并没有矛盾之处。」
坚定的确信。作为与帝国军展开暗号战至今的部门主管将校,这名上校带著无可动摇的信念,对部门的成果作出保证。
「帝国军的暗号制作模式、通讯人员的习惯,还有复数暗号的比较研究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就连破解的时间都有显著的减少。」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没错。」
只是──哈伯革兰也指出该担心的可能性。
「问题在于,帝国军有没有发现到暗号被破解了。」
这样一来,内容的真实性就跟破解得到的不同了。
对方也有可能会不时发出欺敌情报。因为说谎的最好方法,就是用真实去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