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吗?」
那家伙想将东部交由我全权掌管的强人所难。是觉得中将的份量太轻吧。尽管有点迟,但还是在事后补给我立场吗?以作战圈的做法来讲,这算是很周详的顾虑,不过以战务圈来说,不得不说这做得不够周全。
至少,要是在到任东部时就有这个阶级的话;或是在晋升上将的同时,也给予我「明确的权限」的话。
尽管对军官来说,上将、元帅算是某种目标……但还真是感激不起来。
「……另一封也跟晋升通知一样无聊,是闲话家常。除了那家伙就快爆发之外,完全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事。」
「身为听说是机密而运送过来之人,下官无话可说。」
「相当官僚性的回答呢,中校。」
或者,这就是参谋本部的作风吧。尽管在里头时一点也不在意,但在离开之后,不同的观点也随之增加。谈论政情的文件对帝国这个国家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吧,但对在最前线拟定作战的立场来说,就只是该听进耳里的知识之一。
对现场的高级将官来说,紧迫需要的是其他东西。
是三周后,三个月后的长期战局……而不是现在的政治。
「帮我转达一句话。我现在也是作战专家。比起政治,更想讨论作战的事。」
「下官不认为像阁下这样的人会轻视政治。」
「当然,要有政治才能谈论大战略;要有大战略才能谈论作战。不过,也不该忘记在东部现场奋斗之人的观点呢。身在现场的我,底下有著许多比起大战略,更该担心明日生死的士兵。」
话虽如此──杰图亚中将轻轻搔著下巴,接著说下去。
「由于我们似乎在朝著正确的方向前进,所以我也能放心进行作战了。至于详情,哎,该由那家伙亲口告知吧。」
考虑到信上记载的内容,基于机密性采用航空魔导将校担任公务使者,以官僚来说也很有道理。姑且不论对杰图亚中将的价值……也是直接写明帝国内情的文件。绝对不能落到敌人手中。
就这点来讲,如果是以从白银转为锈银,威名远播的提古雷查夫中校的话,总之就能让全员安心吧。
然后,也有个意外的副产品。
「我看得很愉快哟。」
伴随著这句话,杰图亚中将用火柴点燃文件。在将烧落的灰烬塞进菸灰缸后,就开始主题。
「提古雷查夫中校,根据权限,我也能以战务的立场命令贵官。怎样,来帮我做件事吧。」
「阁下?」
「我非常期待贵官能体现航空魔导师的精髓与威名。本官就算这么说也无妨吧?如何?」
「下官无所谓。」
中校点头的脸上,有著对「做一件事」这四个字的困惑,同时也有著对命令的忠实义务感。还真是在脸上浮现了奇妙的复杂表情。哎,谁叫棋子不够。就让她勉强一下吧。
毕竟只要交给这位航空魔导中校,姑且是万无一失了。
「很好,非常好。很高兴你还没忘记东部的空气要怎么呼吸。事不宜迟,就让我们来讨论战争的事吧。」
她正是现在极度渴望的答案碎片……可以信任且能干的野战航空魔导军官,在东部远比黄金还要珍贵。
要是能用的话,就要彻底的运用。
摆出亲切的表情,随口说出包含无理要求的案件的才能。总而言之,就是将麻烦事打包发送的手法。这虽是干练管理职的必备技能,但杰图亚阁下的手法洗练到让人佩服。
谭雅也有著作为企业人的回避心得,但要是受到如此近距离的攻击,想要避开也很困难。总而言之,就是在不让部下逃走的才能上,杰图亚阁下就连在帝国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谭雅不容拒绝地体会到了这个事实。
当意图从这种上司底下转职时,必须要细心留意吧。
毕竟转职本来就不受上司欢迎了。这要说起来也是当然的事。所谓的好聚好散,是离开时才要烦恼的事。目前来讲……正因为是在转职前,所以才应该诚实吧。顺道一提,能在转职时带走的情报愈多愈好。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在帝国军内部稍有名气的谭雅,也没有天真到自以为自己在各外国之中也很有名气。考虑到资讯的不对称性,战时报导的偏颇,人际关系交流的断绝,就算表示「自己在帝国军中有这样的实绩!」,对方会不会「相信」也很令人怀疑。
必须要打响名声,或是说向转职候补对象进行宣传,有意图地让对方记住自己的名字。所以会增加外勤业务,也想建立实绩。
正因为如此,谭雅戴上格外认真的面具面对上司。
「就照阁下的意思。」
「很好。看吧,这就是现状。」
他随手指著的,是摊在桌上的地图。
自然地看过去,地图上详细写著东部的整体情势。是令人垂涎的军事机密。既然说可以看,就不自觉地作为职业军人在意起来。
乍看之下,帝国军受到压制﹔整体看来,是稍微后退的战线﹔缺乏预备部队,主抵抗线的火力也贫乏到让人想哭。
然而,尽管缺点堆积如山……却看不到致命性的破绽是怎么回事啊。
「尽管很过分,但不可思议地没有破局的迹象。」
「这是被压制到这种程度的战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