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命绳。
「就算会说出非常失礼的内容?」
「无所谓。」
那么──在做了一次深呼吸后,谭雅慎选用词的说道。
「没必要这么迂回地表示『毫无胜算』。」
「是失败主义吗?」
「不,就只是在指出客观的事实。」
吸了口气,谭雅说出下定决心的话语。
「现状下,胜利位在另一端。更正确来讲,该说是位在遥远的另一端吧。」
败北的认知。
率直的表明。
假如不是自己人,不对,是假如没有最低限度的信赖与信用,就甚至是难以说出的一句话。
「这已经是该如何说服『国内』的层面了吧。」
谭雅基于现状的见解,非常地简单明瞭。
最好也是逼和(注:指在棋类游戏中,一方未被将军时,出现无子可动的现象)。
在死力抵抗,受到幸运眷顾之后,总算能抓到的最好结果,就是这个。绝对不能有更多的期待。因此,是要以妥协这句话,委婉地进行败战处理的时间。只能够想办法说服舆论,经由政府采取行动了。
然而,对于谭雅的发言,卢提鲁德夫中将做出的反应却离好意相距甚远。以就像在看可疑人物的视线瞪著她。
「中校,我想确认一下。你……是要军方置喙政治?」
「下官的心声与学到的规则,是想要否定这件事。但在现状下,这是难以避免的吧。」
终战工作。
尽管不想承认,但身为自由主义者,同时也是反共主义的自己;这个谭雅自身,居然在主张「军方的政治介入」。如果是中世纪的话,甚至会将对存在X的怨恨丢到一旁,喊出「神圣和平」的口号吧。
「雷鲁根上校也好,贵官也好,不论到哪都在谈政治、政治吗?既然这么想谈政治,就先给我退役之后再去谈。」
这句常识性的发言,述说著作为军人的良知。就像卢提鲁德夫中将阁下所说的,身为现役将校的谭雅不该说出这种话吧。
只不过,要谭雅本人说的话,她也不是自愿待在军中的。
「能容许退役的话,下官这就拋开军服,前往议会。」
「提古雷查夫中校,贵官虽然在军事上很优秀,但似乎是不谙政治。」
「咦?」
「参政权有年龄限制。你不知道吗?」
「……下官失礼了。由于大人太没出息,一不小心就……不,请当我没说吧。」
「一不小心,就怎么啦?」
「觉得政治这种事,似乎就连像下官这样的人也有办法做到。」
假如不是在嗤笑「真是辛辣呢」的长官面前,这会是无法原谅的蛮横发言吧。反过来说,就是连像卢提鲁德夫中将这种莱希风格的高级将官,都失常到「能容许这种程度的发言」了。
「作为现役将校,提出可采用的作为吧。」
那么──谭雅点了点头后,立刻思考起来。要钻官僚规则的漏洞,采用官僚手段是最有效的吧。
战车对战车,魔导师对魔导师;「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黄金法则。
「军方为了让政治做出适当的判断,以及善尽辅佐帝室的重责,应该要提出建言。虽然要看解释的方式……但军方也具备著进行适当『说明』的权限吧?」
「所以说?」
「像是『进讲』(注:向帝王讲解诗书文史等)或『参谋本部课长级的说明』等等。」
官僚常做的「说明」。直到理解为止,用资料与知识殴打对方的做法。这种做法或许无法取得感情上的理解,但在紧急时刻,算是有充分选择手段的方法吧?
「阁下,我们具备著要向政府说明的权利与义务吧?」
「就这样强迫政府答应吗?很遗憾的,只要关系到军事领域,贵官也很清楚侍从武官、联络官等人的存在吧。有办法绕过他们吗?」
「……那些长官也是同行。就针对军务向他们说明。」
「不断地追加例外,到最后能得到什么?」
这不是标准的手续。太过于逾矩了。
只不过,能允许依照手续去做而死亡的,就只有士兵吧……军官、将官遵守规定而让士兵死亡,就只是无能的证明。
「可是阁下,如今已无计可施了!果然还是得向政府直接说明!」
「就算无计可施,也不能把原则毁掉。」
「阁下!你是要默认现状吗!」
谭雅忍不住拋开礼仪,粗暴地喊道。太过顽固,完全无法沟通。坦白说,甚至是感到失望。
军方不容置喙政治的姿态,是优秀自制心的典型例子吧;是教科书的模范。
然而,这份良知是平时的美德。
如今是战时,也就是作为政治延伸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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