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鲁朵雅发动军事侵略?不论胜败都只会惨不忍睹。」
雷鲁根自己也不得不默默地点头同意。实质上来讲,这是帝国在对抗各列强。在这种结构下,打倒勉强能算是仲介人的义鲁朵雅,能改变什么?
就算一切顺利,收获也有限。顶多就是将那里的十几个师团送进东部的泥沼里。而且,还是在一切都能按照乐观的剧本发展的假设之下!
「上校,来考虑实际一点的事吧。暂时不管对义鲁朵雅的侵略,来想想看我们能挤出多少兵力吧。」
进言不可能,是参谋将校的职责。当用尽千方百计,也仍旧毫无胜算时,就该指出现实。
这是军大学的基本教育,也是雷鲁根上校现在痛恨的部分。
就算是要向患者宣告余命的医生,也会很苦恼吧;一旦要宣告故乡的命运,就几乎要呻吟起来了。
「……阁下,这是再三讨论过的问题。」
「我知道数字。然后指示你们,去研讨抽出兵力的方法。」
「阁下,不可能再抽出更多兵力了。」
特意淡然地再说一次。对雷鲁根上校来说,他不想再说得更多了。
「上校,我就再说一次吧。就命令你们让不可能变得可能。在现状下,就只有南部国境守备部队是满编的有力派遣候补群。给我挤出来。」
「南部的国境守备部队绝不是游离部队!即使如此,也已经削减到极限了!考虑到内线战略的前提落空,现状以上的削减就太危险了!」
已削减到安全余裕的极限了。这就是各方面军的现状。将庞大的兵力与资源投入东部,并支援著各方面军,就算是帝国也已经超出负荷了。
「研讨是否能靠防御阵地弥补人数。」
「……这与外交抵触。会跟参谋本部想要培养友好气氛的意图产生严重的矛盾。」
「连构筑防卫阵地都得操心吗?就算是那副德性,义鲁朵雅也还是同盟国。没办法。」
没错。义鲁朵雅是个麻烦且亲爱的同盟者。相信他们没有理由会积极参与对帝国的攻势。
然而,这也要视状况而定。
当国境毫无防备时,也必然地没有理由相信义鲁朵雅的国家理性会对帝国置之不理。义鲁朵雅是仲介人,也是善良的掮客。因此,他们会买下相信该买的东西,卖出相信该卖的东西吧。在这里头的,是纯粹的利害计算。
只要名为国境军势力的天秤过度倾斜,义鲁朵雅自身的利害考量,就会诱发对帝国的攻势吧。
是为了抑制而部署的军事力。就算是为了维持不可靠的同盟,也绝对不能移动。
「就结论来讲,这个议题述说了削减兵力的困难性。兵力的抽出,早就进行到可容许的极限了吧。」
「无法像西部与东部那样,明显地当成假想敌看待,要顾及舆论。不过……要是不管这些的话,就想靠构筑阵地取得抽出兵力的头绪。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有办法?」
「在往来义鲁朵雅的空闲期间,下官去确认过很多次了。问题在于地形。」
帝国与义鲁朵雅之间的国境地带,大半是山岳地区。因为是易守难攻的地形,所以能靠一定程度的轻度防卫与部队配置敷衍过去。然而──雷鲁根不得不苦著脸指出一件事。
「诸如登山道路的整备与搬运弹药用的索道架设等等,这些部分是怎样都无法简单解决。特别是我方的工兵队在装备状况上有问题。就连当地的各个部队,都没办法取得充足的必要装备。」
又是东部。就跟摆出非常想让脑袋从东部问题中解脱的表情听著报告的卢提鲁德夫中将一样,雷鲁根上校也打从心底诅咒著在东部的消耗。
「上校,在战前的阶段,设备整备到何种程度?」
「没有基地以外的设备。是处在终于要开始扩建航空基地的阶段。」
「因为除了能紧急赶往山岳地区『快速反应防御』之外,没有向方面军提出任何要求。没办法。」
「……因为之后的事,会由大陆军解决。」
「没错。但也不能把他们从东部叫回来。」
大前提的失败也在这里带来恶果。战略层面的错误,让目前的帝国当局人员无法选择苦苦挣扎以外的选择。
「这样一来,想要抽出兵力,就只能采取根本性的解决措施。会变成要击溃义鲁朵雅,将占领军以外的师团送往东部……」
「这是不值一提的愚策。」
「真是辛辣呢。上校。」
「很遗憾的,下官就只是指出单纯的事实。阁下,这事就连阁下也很清楚吧。」
「没错。」
更进一步来讲,讨厌兜圈子的长官……特意把话说得拐弯抹角。在能看出迟疑,甚至是厌恶情感的前方,是「对义鲁朵雅战争」这个愚蠢透顶的答案。
「我方的对义鲁朵雅战备,完全就是一件惨案。上校,你实地考察的实情如何?」
「尽管视察过好几趟了,但现状下的南方方面军,大半是以防备,而且还是以迟滞作战作为前提的二线级师团。额面战力就算说有满编,但各师团的内在也跟空的一样吧。」
能够发动攻势的余力,早在很久以前就压榨殆尽了。
帝国、帝国军,现在光是要在东部展开以防卫为目的的机动战,都会搞得焦头烂额了。只要看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