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这就去找阁下的副官吧。这可是久违的帝都。就洗去南方的战尘,好好休息吧。」
想敷衍过去的努力,也在隆美尔将军的一句话之下,轻易地化为乌有。
「我的意识很清楚。」
「……阁下这话是认真的吗?」
要是他无言点头,谭雅也束手无策了。因为只要知道了,就必须要做出抉择。
是时候做好觉悟了吧──谭雅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么,阁下。还请你务必说明。不过,希望能等到你清醒之后再来谈。」
「就这么做吧。看来贵官似乎是不懂得喝酒的乐趣……啊啊,这是我的做法不恰当吧。」
就算向幼女阐述酒的美好也没用呢──带著苦笑,隆美尔将军爽快地约好下次再谈。
「如贵官所愿,就明天再谈吧。对了,这次就来我的基地如何?」
「下官知道了。午后能去叨扰的话。」
隆美尔将军满意地接受谭雅的提案,在手中的小笔记本上边念边写著会面预定。这样一来,也没办法用是在酒席上记错了作为藉口吧。当然,事到如今也不打算逃避会面就是了。
「不过,在进入主题之前……先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吧。尽管就像是无聊的题外话,但贵官应该会有兴趣吧。」
「是跟最近有关的事吗?」
咧嘴笑起的隆美尔将军开口说道:
「没错。只要有著比贵官还长的军历,就能靠经验多少看出一点事情。一旦是从战地归来,就能嗅出参谋本部的危险气氛。」
「危险吗?」
「追寻著些许气息四处徘徊……就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下官深深希望这会是个无聊的蠢话。」
就算知道不会是这样,但也没有理由要支持绝望主义吧。要说是少有的幸运吧,期待这种万一发生的谭雅如此说道。
对此,隆美尔将军愉快地弯起嘴角。
「没错,是个很蠢的玩笑话。是叫做预备计画吗?算了,下次再慢慢说给你笑吧。」
「预备?恕下官失礼……意思是有主要计画?」
「在试探我啊,提古雷查夫中校。直截了当地说,该说是『有过』吧。雷鲁根上校的义鲁朵雅工作曾经是主要计画吧。」
对于「预备计画」,隆美尔将军说出简单明瞭的评语。
「军队会偏重计画。即使是要临机应变,独断独行,也得要先有『所计画的目标』。不是吗?」
不管怎么说──说到这里,隆美尔将军就起身离席。
「那么,中校。明天见了。很高兴你今晚能答应邀约喔。」
谭雅听著从背后传来的这句话,不悦地盯著手中的玻璃杯。
无须等到明天。隆美尔将军的言外之意非常明瞭。绝对不可能会听错。
一部分的帝国军,毫无疑问是想动手了。
全貌先姑且不论吧。只不过,毫无疑问是开始胎动了。就从「预备计画」这个名称来看,那会是预备性的吧。
然而,会预备到什么时候?
……我该怎么做才好?
统一历一九二七年七月二十三日 帝国军隆美尔将军副官日志
提古雷查夫中校,奉参谋本部之意,为进行概要说明来访。于司令部恭听东部方面的整体情势,以及西方空战相关的一般情报。西方的天空,情况相当危急。
东方的战线尽管僵持,却持续著激烈的消耗战。
在官方的职务后,司令官与中校进行了愉快的私人会谈。
再启
对于在南方战线并肩作战的战友,支援我们撤退的可敬友人,司令部众人赠送咖啡豆作为纪念。
当天 帝国军参谋本部
阴郁表情的男人,在阴惨的气氛中进行著黯淡的报告。作为在参谋本部作战部门举办的会议上的发言者,假如以客观的角度来看,就会是这种感觉吧。
边听著讽刺家的自己在心中的嘲笑,雷鲁根上校边特意以淡然的语调进行报告。
「阁下,以上就是有关最高统帅会议提供的『打开局面对策』的事前资料。政府方面对我们参谋本部怀有很大的期待。」
「……自南部国境线抽出兵力。当不可能时,就『考虑』藉由让义鲁朵雅『丧失军事能力』以创造出剩余战力吗?」
默默听著报告的卢提鲁德夫中将面如土色。雷鲁根不用看镜子,也想得到自己的脸色也差不多吧。
朝著应该避免的破局笔直前进。
帝国的政治在错误的道路上,能制止继续前进的煞车故障了。不对,就像是代替煞车,一路踩著引擎的油门吧。
「要我们考虑对义鲁朵雅展开军事侵略,还真是了不起的命令呢。那些政治家与官僚,在桌面上是意外地勇敢啊。」
用鼻子哼了一声,叼起雪茄来的长官,语调中充满著讽刺。
「真正的勇者是会承认胆小的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