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脑叶切除术的凄惨结果,就知道人类只能好好地和感情相处了。
「也想让无法信赖的义鲁朵雅,领教一下铁锤的滋味呢。」
「算了吧,少校。」
「中校?」
我懂你的心情……但考虑到帝国军目前所处的状况,就唯独不能这么做。
摆摆手,让部下稍微闭嘴后,谭雅盛大地叹了口气。
这真是让人想哭。
真的是……真的是束手无策了。不论是哪个家伙,全都舍弃理论,偏重了感情。就连自己亲手训练出来,并肩作战过无数次的野战将校,也都是这样。
尽管不知道参谋本部有掌控到何种程度,但本国能继续保持对义鲁朵雅政策的慎重性吗?
「……拜斯少校。对于像我们这种现场的人员来说,不诚实的友人确实是比明确的敌人麻烦。只不过,在国家战略层级上是相反的喔。」
「中校的意思是?」
「就算不诚实,友人也还是友人。有办法交涉。而敌人就只能用子弹对话了。」
减少敌人,是战略的基本。
明确的敌人就只能杀害,但不诚实的友人能装作是朋友。
当然,这在前线会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是作为现场指挥官的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的话,就会在战术层面上毫不迟疑地除掉他们。
然而,如果是在战略层面上的话,就算不甘愿也要和他们握手,交代现场「适当处理」吧。不同的立场,会带来不同的观点。
「友情是互惠性的,而且需要互相的信用。对于玩火行为,就要给予警告。」
当然──谭雅也没忘了限制。
「要适可而止喔?做过头可不好。」
「不是该给予教训,让他们再也不敢背叛吗?」
「这样就太超过了,少校。」
过剩的报复是完全不可取的。只要一度被视为无法合理交涉的对象,就会打从一开始无视我方的合作与交涉。
「将协约联合灭掉时的参谋本部高层,也是同样的想法吧。」
只要攻击就好的单纯思考。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走上今日这条路。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现状不是吗?──谭雅向他发著牢骚。
「只要想到连锁反应到现在的情况,学习压抑也绝不是什么坏事吧。」
「……是下官失礼了。」
「不,贵官的感觉也能作为参考。」
毕竟──谭雅微微耸了耸肩,把话说下去。
「光靠我自己的经验,总觉得很偏颇呢。尽是在军方与参谋本部,还有战场上的经验。对于后方的感觉有点不太熟悉。」
「后方的气氛,老实讲,对军人来说太难理解了。」
对于拜斯少校的抱怨,谭雅也一副我懂的样子点头。
「不过,如果是『军方』或『国家理性』的思考与理论的话,也会比较容易预测。」
考虑到对于帝国来说的义鲁朵雅关系,「适可而止」的报复,甚至反而有益于维持脆弱的同盟关系吧。
不是伦理,而是力量的问题。
「那么,就依照本国的命令,去一趟愉快的观光旅行吧。机会难得。就让我们享受与同盟国之间的友情吧。说不定还会招待我们参加晚宴呢!」
说到这里,谭雅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晚宴。对了,也会有晚宴吗?
「……糟糕。」
没有能穿去的衣服啊。
「中校?」
「少校,辛苦你了,能帮我去找谢列布里亚科夫中尉过来……啊,没事,当我没说。请继续监视。」
「是,遵命。」
记得依照规定,参加正式的晚宴须穿著相应的礼服。部下的男人,反正大使馆的武官会以让身体配合衣服的形式提供礼服吧……但我可是这种身高呢。
出击时有帮我准备礼服吗?
就算只有一艘潜舰,但会要求我们光明正大的入港,换言之就是高层不想给人「逃难过来」的印象,而是要以「威风凛凛地到来」的形式入境。只要看出上头想对义鲁朵雅的「严守中立」找麻烦的意图,穿著破烂军装的憔悴将兵,看起来就不怎么气派了。
反正,就算要注意照片拍起来的感觉,也是在白费工夫。会以充满机密为由,不会刊登在大众媒体上吧。
但是,帝国也有著要向义鲁朵雅的接待人员展现的面子在。
而且,外表也占了一个人的数成印象。可不能轻视视觉效果。
尽管大概无法要求量身订做的三件式西装,但也会想要一定水准以上的礼服吧。不想在正式的国际活动中,当一个连自国的服装规定都无法遵守的蛮族。
谭雅迅速地经由铁梯爬下舰桥,内心受到必须得找副官商量礼服的焦躁感所煎熬。有办法准备就好,但有办法吗?
「……留心与礼节吗?哎呀,想不到得在后方穿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