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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不像话了!」
如果想知道他有多愤怒,只要看中将阁下拳头渗出的鲜红液体就够了。
「是的。这是很不像话。」
不得不考虑武装冲突,甚至是包含对义鲁朵雅战争在内的所有选项。是不至于犯下反弹过度,进而掀起战端的愚蠢行为……但事态已太过深入危险领域了。
在这种夜晚,把身为实战部队指挥官的自己找来。
应该不会吧,不对,但也无法否定有这种可能性。是跟过去的对联邦侦察命令一样,在取消休假后前往义鲁朵雅领土的越境侦察命令吧?
她流下不舒服的汗水,忍不住思考起今后的命运。
是什么。
上头究竟要命令我做什么。全身受到紧张支配,为了不听漏一字一句,一面吞了口口水,一面全神贯注在长官身上。
就连呼吸都很难受。之后会怎么样?
「因此,义鲁朵雅的问题之后再说。」
因此,义鲁朵雅的问题……在脑中反刍长官话语的谭雅,就在这里因为难以理解的文字脉络而僵住。
「咦?」
尽管就连自己也觉得丢脸,但还是不经意发出了纯粹的惊疑声。
刚刚,卢提鲁德夫中将说了什么?
「怎么啦,中校。」
「下官是,那个……」
谭雅摇了摇头,从喉咙中挤出话语。
「以为找下官来是因为对义鲁朵雅作战的相关事项。认为大概会是攻击性的特别任务。所以还以为,说不定会下达紧急突袭空降的严命。」
就连觉悟都做好了。
甚至还设想了最坏就是突然被塞进V-1里的未来;就连狂信者修格鲁突然从门后跳出来的情况都有想到。
毕竟帝国有著会为了必要这两个字,就连不可能的任务都会若无其事地断然执行的坏毛病。
「不会对重新编制中的雷鲁根战斗群下达无理的命令。虽不到杰图亚中将的程度,但即使是我,也是知道凡事都要有个限度的。」
「下官太失礼了。」
「没什么,这种程度的恶评我无所谓。有部分是事实。」
「咦?」
虽然差点松懈下来,但不好的预感在脑中再度敲响警钟。尽管看不出话题走向,但只觉得上头是要我去做麻烦事……
「不会让雷鲁根战斗群去乱来的。这点尽管很遗憾,但考虑到现状就是无可动摇的事。只不过,如果是作为骨干战力的一个魔导大队,就和贵官一块健在了。」
心死总是在一瞬之间。
战斗群的运用就在于高度的灵活性。能有机性地管理各兵科,同时还能因应需求抽出、投入战力,具备著不依靠编制的便利性。
这是谭雅自己在「极力主张」战斗群概念时,所强调的好处。
隶属战斗群的各兵科,都维持著一定的自律战斗能力。运用之际,被要求派出分遣队的话就无从拒绝,反抗参谋本部也完全是自杀行为。
要唯唯诺诺地遵从,专心执行。
「……下官明白找我来的理由了。」
「你明白就好。中校,我要让贵官……去做一件强人所难的任务。」
也是呢,毕竟总是要我去做不可能的任务呢。就不能稍微替现场想一下吗?──她将这种劝告兼牢骚收进心底。
对谭雅来说,无法改善事态的玩笑话,对能量与社会立场是有害无益。哎,憋在心里不说在心理卫生上也非常不好就是了。
该死。真想转职啊。
想要与合州国联系的门路。必须想办法取得联络方式。
「我要贵官去救援南方大陆远征军。事情非常简单,就是让联合王国舰队从内海撤退。作战名为野蛮人。期待你的成功。」
「是的!下官会全力以赴!」
回答要乾脆且明确,这是工作的基本。以受过军纪教练,经由反覆执行达到洗练的动作,谭雅回应著卢提鲁德夫中将的话语。
哎,也就是工作。
是能无关于心情,面带笑容回答乐意之至的事。虽然薪水与待遇都不怎么好。这肯定就是所谓的黑心工作吧。
当天──联合王国──伦迪尼姆/白厅会议室
「下一件报告。在南方大陆,帝国军开始出现撤兵的迹象。」
情报官的报告很新鲜。正确来讲,是「听不习惯」的那类报告;是对听习惯坏消息的列席者来说的新鲜报告。也就是久违的好消息。
所有人都一副「总算啊」的样子,满意地点头。
「真漫长。那群害虫还真是难缠到让人受不了。」
「跟自由共和国那些坏掉的唱片盘有得比呢。」
列席的诸位绅士全是国家的枢要,联合王国的知性。同时,也是人类。要是听到令人高兴的消息,就连紧绷的他们也会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