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不会来。
新人不会来。
也就是说,连要采用应届毕业生都没办法!
即将濒临破产。假如事不关己,就是将有实力的员工挖角过来的大好机会,会笑得合不拢嘴;但要是事关己身,就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就像是要转换尴尬的氛围,雷鲁根上校甩甩头,把脸靠了过来。
「最后这件事,虽然还没有正式决定……算了,还是该先知会你一声吧。」
「是,请问是什么事?」
只要能一扫这讨厌气氛的话──她握紧小巧的拳头;就算是假设性的话题也好──谭雅故作轻松做出回应。
「……这是事前确认。稍微做好觉悟。」
雷鲁根上校的语调沉重。乐观的推测立刻瓦解,还不得不大幅修正估算。
看样子是坏消息。只不过,在将不可能的任务丢过来时,从来就没问过我方意见的军方,竟然会做「事前确认」?
不知被吓到的谭雅有多害怕,雷鲁根上校一面做出「这终究只是私人对话的一部分」的前提,一面开口说道:
「尽管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但这段话真的不能让人听见。把耳朵靠过来。」
考虑到身高差距,会形成弯腰屈膝的姿势。这有失体面吧──尽管这么觉得……但也只能这样了。
谭雅轻轻走到雷鲁根上校脚边,把耳朵贴向蹲下来的对方嘴边。
「说不定会要你执行首都空袭。」
「……要直击伦迪尼姆吗?」
原来如此,确实很重大。
是需要隐密性的大任,也不得不做好牺牲的觉悟。如果是要我们去再次袭击莫斯科并取得类似的成果,就得说明状况已和开战时不同了……
「中校,不是。」
「那么,该不会是……莫斯科,再一次?」
考虑到共匪的猛烈抵抗……成功的把握趋近于零。所以在无意间让询问的语调不得不带有怀疑的语意吧。不过,就连谭雅这悲观的推测,都跟雷鲁根上校评判的一样,是太过「乐观」的觉悟了。
「不,不是。提古雷查夫中校。」
雷鲁根上校轻轻地将手放在谭雅肩膀上。假使不是错觉,尽管微弱,但那只手确实在颤抖。
「目标……是这里。」
「这里?」
压低音量,顾忌周遭,然后雷鲁根上校才总算将手指指向地面,再次说道「是这里」。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柏卢,帝都柏卢。具体来说,就是想请你对最高统帅会议进行夜间轰炸。」
「……咦?」
人在听到难以理解的文字脉络时,似乎会当机。
轰炸命令能够理解。夜间轰炸的要求很单纯。我确实很愿意去达成。
因为作为帝国军的职业军人,谭雅‧冯‧提古雷查夫中校以亲自率领航空魔导大队完美达成过无数次袭击的实绩自豪。
但是!但是!但是!
居然是柏卢?
是对柏卢的轰炸命令?
这次,谭雅真的忘记这里众目睽睽,险些大叫起来。
「这……这里可是帝都喔……!」
即使努力反省,声音也依旧颤抖。蹲下身躯,将脸从这里别开的雷鲁根上校自己也怎样都难以说是平静吧。
深呼吸后,他以彷佛是硬挤出来的声音说道:
「必须让政治家清醒过来。不会要求你真的投弹。参谋本部只是渴望著一场带有紧张感的演习作战。」
就像慌张似的补上「假设」的说明。不过,纵使是演习,凡事也有个限度在。
「恕下官失礼,上校。」
想不让声音颤抖相当困难。
「是要我们担任这种异常的假想敌?」
这怎么看都近乎军事政变了。或者说是稍有差错,就很可能真的演变成「军事政变」的行动。
「以最高统帅会议为目标,实在是……」
「假使是联合王国在袭击首都,也会攻击同一个地方吧。就是这么一回事。必须要有让攻击方、防守方都认真起来的理由吧?」
「就这样让他们误会?」
「会安排成是演习联络的疏失。再三警告帝都的防空体制离完美相距甚远的参谋本部,在为了实际进行实证研究而实施演习时,却发生联络疏失,导致警报响起。到时会是这种情节。」
以故事来说,是相当有可能发生的虚假故事。原来如此,是要演一出戏来发出警告。然后要让他们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答应?
有谁会想在不知不觉中,被当成军事政变的实行部队行动啊?要是搞砸了,将会作为国家反叛者被送上军事法院吧。
就算是场面话,也不可能答应这